第一話
是誰拐了我們……？
我們是在夢裏？還是不知何時失心瘋了？
下課後的‘二年三班’教室。大部分的同班同學都早已回家，或者是跑到社團去了。在這間教室裏的，隻有包含我青葉優作在內的少數幾個人。
“這是什麼狀況啊……”
我看著窗外的光景，呆呆地念念有詞。
窗外應該是看慣了的藍天和校園才對。但是，那一切並不存在。
在那裏的，不知為何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無數的光點點綴其間，黑暗的世界不斷延伸，沒有盡頭。
“這、這、這是……”
這不就是所謂的宇宙嗎？
外頭的光景，活生生就是電視或書上描寫的宇宙景象。
“──窗外怎麼忽然變成宇宙啊二搞什麼鬼？”
我對這完全莫名的狀態，開始吐起槽來。
九月十二日，晴天。
這天學校從一大早就一如往常般的開始上課，然後直到下課後，學生紛紛走出教室。而相聲社的我則是為了討論相聲的題材，和搭檔留在教室裏。當時離日落還有一段時間，窗外還是藍天白雲，學生們就在晴空映照下的校園努力從事他們的社團活動。
這時我正想著相聲的點子，不經意的看了看窗外。沒想到，窗外突然黑了起來，然後出現無數的亮點，外麵就這樣變成了宇宙。我因為驚嚇過度彈跳起來，隻能呆果的站在原地。身後忽然響起喀啦一聲。我回頭一看，同班同學一之瀨沙希就站在我後麵。
她大大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是個極可愛的女孩。柔順的及肩黑發，帶著透明感的雪白肌膚，身高約莫矮我一個頭。一之瀨是我們班的班長，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可靠的大姊姊。
一之瀨站在教室後麵的水族箱前，一臉錯愕的看著窗外。我看了看她的腳邊，裝著金魚餌的容器就掉落在那裏。看來剛剛的聲音似乎就是她將魚餌容器摔到地麵的聲響。
“啊，青葉。”
一之瀨用錯愕的表情看著我。她指了指窗外，張開顫動的嘴唇。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這是…”
“一、一之瀨：你先冷靜下來再說話好嗎？別一直這這這的…”
“這、這是什麼啊！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好、好像是宇宙耶！”
一之瀨邊說邊靠了過來，走到我眼前。往上抬頭盯著我。
她近看時感覺更是可愛。此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紅成一片。我知道現在不是臉紅心跳的時候，但我就是沒辦法克製。誰叫我喜歡她嘛。
一之瀨的眼神流露著不安。對於這樣的突發事態，她看來相當的焦躁。雖然我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我既然身為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當然要振作一點。
“不會有事的，一之瀨。”
我以十分認真的表情和口吻繼續說著。
“不管發生任何天大的事，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沒想到一之瀨的反應卻是
“你在說什麼冷笑話啊，神經有問題嗎？”
她用一雙冷淡的眼睛對著我這麼說。
啊？冷、冷笑話？我忽然羞了起來，整個人感到狼狽不堪。
“什、什麼叫做我神經有問題:我是為了要安撫你的情緒……”
“就是因為你說沒問題才叫人緊張好不好！你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還敢亂講一遍！大白癡！”
“什、什麼大白癡！說別人白癡，你自己才是不折不扣的大白癡！白癡女人！”
“啊？被個白癡明白癡真的是讓人有夠火大耶！我現在非常火大你懂嗎！”
“火大就火大，有必要強調兩次嗎！”
“這樣才表示我很火大啊！”
“──你們鬧夠了沒有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邊傳來一陣高分貝怒吼聲，讓我和一之瀨嚇了一跳。我倆同時朝聲音來源望過去──同班同學的槙本廣司，正怒氣衝衝的站在一旁。
檟本是個體型偏瘦、眼睛細長的男生。頭發沒分邊，刻意往上抓成一撮，身高比我稍微矮一些。幾年前從關西搬過來，滿口的關西腔。超級阪神迷、愛吃章魚燒、討厭納豆，是個讓人為之搖頭的標準關西仔。
“你們有沒有搞消楚狀況啊！外麵變成宇宙了耶！還像個小學生一樣吵個不停！”
檟本一邊用力指省窗外，一邊口沫橫飛的鬼吼鬼叫。平時的眯眯眼熊熊睜得老大，顯得魄力十足。
“青葉這個白癡也就算了，連一之瀨你也跟著他耍白癡！”
被檟本出麼一罵，一之瀨不知是不是因為覺得丟臉，臉蛋唰地一下紅了起來。
“都、都是青葉不好啦！還不是因為他說些白癡話……”
“對啊，青葉！都是你不好啦！”
“你、你們幹嘛一起罵我啦！搞什麼嘛！”
麵對他們蠻不講理的態度，正當我要頂嘴反擊之時──
喀噠轟然一聲，一個男生驟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不加思索轉過頭去，一之瀨和檟本也隨著我的視線望著那家夥。
教室正中央座位上的那家夥名字是……我記得是叫大石龍之介沒錯。他有著一頭隨便剪剪的頭發加上俗到底的眼鏡，平常總是一個人默默看著書或啥的，我和他平常也、什麼交集。
大石向右轉了個身、麵對我們，眼鏡裏的雙眼則是爆凸得跟魚眼一樣。他一邊甩動著脖子和腰杆、前後搖擺著手腳，一邊朝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基本上那根本是不符合人體工學的詭異變態動作。
“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一之瀨嚇得驚聲大叫，躲到我的背後。檟本則是驚恐的跌坐在地。而我也一樣被嚇去了半條命。大石啊，拜托你要嘛就正常的走過來，幹嘛搞成這副德性？
大石走到我們眼前，慌張地大叫。
“糟、糟、糟、糟糟糟糟糟啦！外麵變成宇宙啦！”
“是，是啊，真的很糟糕。不過你的動作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掩飾著內心的恐慌這麼說。
“大石剛剛好恐怖……好像恐怖片搬上現實生活一樣……”
一之瀨抓著我的肩膀，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大石搖晃身體一陣子之後，終於像電池耗盡一樣安靜了下來，大夥也放心的吐了口氣。這混帳，情況就已經夠糟糕了，還搞這一套雪上加霜。
“──優作，這樣如何？”
旁邊響起一個呼喚我的聲音。我將目光從大石身上移開，轉向一旁。
和我說話的，是坐在我旁邊的搭檔宇崎和真。
和真長得相貌端正，是個讓人眼睛為之一亮的男生。身高夠，身材又好。發色偏褐，不過他說那不是因為刻意染發或脫色，而是天生如此。
對我而言，和真既是同班同學，也是好朋友。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在窗外變成宇宙之前，我還跟和真圍著一張桌子，對著攤開的筆記本討論相聲的題材。
和真抬起頭，用美麗的雙眼皮眼睛看著我。
“老師和轉學生，然後老師就──優作？你那什麼怪表情？平常就已經夠怪了，現在更嚴重了耶！…嗯？一之瀨和檟本，連大石都…你們幹嘛都這樣看著我？我說了什麼嗎？”
我張嘴看著和真，其他三人也是。這家夥該不會……
“和、和真，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啦。”
“啊？為什麼？”
和真很認真的問。
“喂，青葉，這家夥該不會還在狀況外吧？”
麵對一臉驚嚇的檟本的疑問，我點了頭。
“真、真的假的？我們剛剛吵成一團，他還沒感覺？”
“這家夥喔，隻要一專心討論相聲，旁邊不管發生天大的事他都不會聽到耳朵裏。他就是這樣的笨蛋。”
“喂，你們說個不停，到底是在說啥？”
和真歪著脖子問。
“宇崎你看看那邊，那裏啦。”
一之瀨指了窗外。和真疑惑的將頭轉過去。
“啊？”
和真嚇了一跳。他說：
“已經晚上啦？我都沒有感覺說。我們討論這麼久了？”
“不、不是啦！不是天黑了，你再看仔細一點。”
“看仔細一點……嗯？看不到學校中庭耶，嗯嗯～？啊……？”
和真從椅子上站起來，像是被什麼彈開似的轉頭看著我。
“這、這是啥啊：這是怎麼回事？”
“問我幹嘛！我哪知道！”
我撇下驚嚇過度而呈現僵硬狀態的和真，眼睛轉了教室一圈。看來留在教室裏的隻有我們五個人。頂多就再加上……後麵的金魚吧。
話說我們的教室後麵有個很大的水槽，裏麵養著一尾紅色的金魚。
這尾金魚非常的巨大，長度足足有30公分以上。雖然整體來說偏紅，但輕飄話的大尾鰭卻隻有根部是紅色的，中間部分則是由紅色逐漸轉為綠色，越到尾端顏色越綠。名字也不知道是誰取的，叫做萵苣。
“──這樣不行！到底要怎樣啦！”
檟本雙手抱頭，大聲嘶吼著。看起來非常的不知所措。
“總、總之先去辦公室吧！這種時候隻能靠老師了！我們這群無助的未成年少年，遇到困難時就該向大人求救，追求心靈的安慰！”
檟本邊這麼說著，邊踱步到教室後麵窗戶那邊去。
“喂、喂，檟本……”
檟本將手放在門上，毫不猶豫的拉開伸頭張望──但身體卻像石像般僵在那裏。
門外應該是一條走廊沒錯，但在那裏的卻是……
和窗外的景色沒兩樣，一片漆黑的世界。
我嚇得差點連下巴都歪了。而其他人也嚇呆了，像個傻瓜楞在原地，注視著門外的那一端…那一端的宇宙。
“……窗外和門外都是宇宙。教室外已經變成了宇宙。”
我呆呆的念了起來。嘴巴像是自顧自地在說些什麼。
“也就是說……這教室懸浮在宇宙中嗎……？”
麵對這理所當然的結論，我實在是吐不出半句話來。怎麼會有這種蠢事？我們的教室怎麼會飛到宇宙裏？
檟本慢慢將門關上，以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走回大家身邊。
教室裏的氣氛十分凝重。過度的恐慌使得大家除了發楞，還是發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我抱頭念著。然後，就在此時。
‘你們毋需恐慌。’
我們聽見一道聲音。但這卻非出自於教室裏的任何人。
我啪地一聲抬起頭，而其他四人也和我一樣吃驚的望向空中。
這是什麼聲音？
那是一種甚少聽過、極為罕見的聲音。不是人類的，而是種非男非女、帶著一種無機感的聲音。
‘就如你們所說，這裏是宇宙。而這間長方形的教室就懸浮在離地球80光年的區域裏。’
連幻聽都出現了是嗎？
“歹勢，我好像已經不行了。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啊，青葉。好像不是隻有你而已喔，我也聽到了。”
每個人都點了點頭。看來五個人全部都聽到了。
我們無法分辨這股聲音從哪個方位傳來。似從腦中響起，卻又像用耳機聽音樂的時候一般。
五人的視線開始遊走在教室中。
然後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教室最後端的置物櫃上，那個鐵製掃除櫃旁的巨大水族箱裏，那尾遊水的巨大金魚的身上。
“該不會是……”
除了我們五人外，在這間教室裏的生物隻有這條魚了。巨大的體態雖然超乎常理，但沒想到它還會說人話。
‘不對。’
聲音響起了。
‘我的本體充斥於這間教室之中。請客我自我介紹一番。’
充斥於這間教室？不是那條金魚在說話嗎？
‘我乃棲息於遠離地球某塊宇宙區域的智慧型生命體。你們地球人的生命是以碳為主要構成元素，而我們則是以你們地球人技術上仍無法觀測的粒子所構成的。用你們的語言來說，應該就是所謂的氣體生命。’
氣體生命，那聲音這麼告訴我們。那是什麼東西啊？
完全搞不懂。一個棲息於遠離地球某塊宇宙區域的智慧型生命體……看來我們真的是瘋了。
教室裏一片死寂。每個人都僵在原地。
“……也、也就是說，”
最先恢複思考的是一之瀨，口氣中仍夾雜著一些混亂。似乎是因為看不見對方，不知道該對著哪邊說話才好的樣子。
“你是宇宙人……是嗎？”
‘嚴格來說，這定義也許並不妥當。我沒有人的外型。不過你們要這樣理解也無所謂。’
教室陷入了沉默。宇宙人？真的？
“太、太棒了！”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大石。
“宇、宇宙人！太、太棒了！我們是首次和地球以外的智慧型生命接觸的人類耶！這、這簡直是一項壯舉！曆史性的壯舉啊！”
大石揮動手腳叫著。
“這家夥幹嘛忽然這麼興奮啊…”
檟本極為冷淡的看著旁邊的大石。
‘這麼說並不正確。就我所知，地球以外的數種生命早已尋訪過地球。我不保證他們沒和地球人接觸過。’
“是、是這樣嗎？”
我不禁出了聲。
‘是的。可能是因為極為少數，尚未普遍為人所知。’
大石的情緒一下子掉到穀底。
“等、等一下！”
出聲的是一之瀨。
“假、假設喔！如果你真的是宇宙人……算了。總之我想問的是，這間教室為什麼會浮在宇宙裏？是你帶我們來宇宙的嗎？”
沒錯，就如一之瀨所說的。我們和這間教室為什麼會在宇宙裏？我們得先了解這一點才行。
這個時候，管他是不是什麼宇宙人……不，這麼說也不太對。
‘我現在正要對你們說明，我從頭說起好了。先從我為什麼來到這個星球的原因開始。’
以此為開端，宇宙人說了起來。
‘在眾多氣體生命的同伴間，我被賦予了一項特別的任務。那就是除掉＜波動體＞。’
“波動體？那是什麼？”
我問。
“所謂的＜波動體＞會忽然出現於宇宙空間，是一種帶有破壞意識的波動能源。’
“波動能源？”
我很單純的照著念，但其實根本什麼都不懂。
‘沒錯。這股波能會忽然成形於宇宙間，而且自由行動。雖然不具智慧，但相對的，它具有純粹的破壞意識，是非常麻煩的東西，算是生於宇宙的一種BUg。我的任務就是除掉它。為此我前往＜波動體＞所在的區域。’
宇宙人繼纜說。
‘然後，我開始處理這股＜波動體＞。依先前計算，要對付它應該是遊刃有餘。但實際上它的成長卻超出了應有的規模。它成長的速度遠超乎我的想像。’
“這東西會成長？”
‘嗯。若是放著它不管，它隻會無限度繼績成長，最後會因無法承受巨大能源而消失。但我們無法等到那一刻。雖然它的波動能源出乎我意料之外，但我判斷依我的能力還是可以處理。其實那時隻差一步就能完全消滅＜波動體＞了。但在最後的最後，也許是因為太過大意，我受了不小的傷。逼不得已，我離開了那區域，到達地球上一個名為日本的國家。然後到了成章高中＂二年三班＂教室。這是十天前的事了。’
那聲音這麼說。十天前，就是九月二日。這家夥在那一天就到這裏了嗎。
‘受了重傷的我，為了修複身體、重新建構粒子，費了不少時間。當恢複到某種程度後，我開始擴大自己的體積，探索生活在這個名為地球的星球上擁有智慧的生命。為了搜集相關的情報，也花了幾天時間。’
“擴大體積？”
‘我是一種氣體生命，所以可任意改變自己的體積至某種程度。大概從直徑20公分至1500公尺。擴大體積後，我調查了範圍內存在物體的情報。這學校圖書館的書籍和電腦在我試著了解這星球的文化時幫了我恨大的忙。’
原來是這樣。所以這家夥才能理解我們說的日文啊。
“可是你沒有聲帶，怎麼告訴我們你想說的話？”
我試著問問看這個忽然浮現在我腦中的疑問。
‘我直接震動你們的耳膜，以傳達我的情報。要說的更清楚也可以，但以你一介高中生的腦袋，可能說了你也是聽不懂吧？’
這家夥，真令人火大。
“然後……”
‘我知道，現在就要進入正題了。’
宇宙人打斷一之瀨的話接著這麼說道。
‘從現在的狀況開始說起吧……剛剛提到我在和＜波動體＞接觸時受了重傷，離開了那區域對吧。也就是說，那個＜波動體＞還存在於某個宇宙空間裏，這是個很不好的現象。此時此刻，＜波動體＞仍然在持續成長。因此我得完成被賦予的任務，所以現在這個教室將出發至＜波動體＞存在的區域。’
“嘎？”
我嚇得張大嘴巴。
‘我的恢複率還不到百分之三十五，可能將是一場硬戰。但依我的計算，現在戰勝的機率最高。等我完全恢複的話，可能贏不了以加速度成長的＜波動體＞──’
“等、等一下！”
我打斷宇宙人的話。兩手不禁在胸前舉起、似乎想要製止對方一般，但我卻忘了自己明明就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也就是說……這教室正前往那既危險又討厭的＜波動體＞所在的位置嗎？”
‘我的意思就是如此。那麼現在要一口氣飛往目的地了，準備好了嗎？’
“準備個頭啊！”
我打從心裏怒吼。
“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幹嘛要到那裏去！”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明了嗎：為了除掉＜波動體＞。唉，別讓我再三重複好嗎？’
“不是啦！我要說的是，為什麼要讓我們幾個待在這間鬼教室，然後去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瘋狂的鬼叫。
“要去你自己去！我們毫無相幹，別拖我們下水！”
‘非常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那隻白癡宇宙人這麼說道。
‘我因為某些理由，不能離開這教室。而要自由改變體積，也是以此教室為中心。’
“那、那你的意思是說，是因為你的身體狀況嗎？”
一之瀨問了。聽到宇宙人這麼說，她顯得有點驚慌失措。
‘起因的確是如此。要恢複至完全的狀態，以你們的基準來說，還得花上兩個月。所以我打算到那之前，都以此教室為中心活動並治療傷口。’
宇宙人說。
‘所以找得和這間教室一起出發。不是整所學校，而是隻有這間教室。因為這最接近易於我活動的體積。而帶你們過來……是希望你們能協助我的任務。。
“協助？”
檟本因疑惑扭曲著臉。
‘是的。我現在的狀態還不完全。我已試算過成功率無數次，但結果還是不甚樂觀。為了多多少少提升一些成功率，我需要你們同行。’
什麼同行，簡直是綁架嘛。我腦袋雖這麼想但沒說出口。我問道。
“為什麼和我們一起成功率就會上升？就如你所說的，我們隻是普通的高中生啊？”
‘因為你們的意誌力。隻要你們的意誌力能夠和我產生共鳴，我的能力就會增強。’
那聲音這麼說。
‘我調查這名為地球的星球文化後才知道一件事。你們地球人對於自己的能力根源，即所謂的精神力，過於無知。而且認知也過於膚淺。你們的祈禱，你們的願望，一切擁有方向性的人類意誌……’
“不，我們不想聽那些奇奇怪怪的宗教催眠話題。精神？意誌力？也就是說，我們要在這間教室拚命為你的戰鬥加油嗎？”
‘不，我不會因此要你們冒這麼大的危險。’
“是，是喔。”
‘不是加油，是請你們實際戰鬥。’
“啥？”
‘我必須和你們的精神達到同調。順利的話，我的性能可因精神共振作用大幅提升。但這麼一來，我的行動將大受限製。所以你們的判斷就變得相當重要。’
“……請你說得簡單些好嗎？我有不祥的預感。”
‘嗯，比方來說……對了，將我和這間教室當成一架戰艦吧。這艘戰艦有非打倒不可的敵人。它性能極高，還能做某種程度的自主活動。但如果有優秀的操作人員的話就更能發揮它的高性能。所以這次作戰，我讓操作戰艦的人同行。而你們就是這艘戰艦的操作者。嗯，這個比喻很不錯，你們覺得如何？’
“不錯個鬼啦！對、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放著那波動能源不管的話，它會因無法承受過大的規模而消失嗎？那就不要理它了，反正最後會不見對吧？”
‘請不要全盤否定我的任務，而且這是行不通的。的確，＜波動體＞到最後會完全消失，但這種消失的方式並不妥當。即將到達成長極限的＜波動體＞在爆炸後會留下相當惡質的波動，遍布於整個宇宙間。這種惡質波動會對於各種生物，尤其是像我們直接生活在宇宙空間裏的種族，造成非常可怕的影響。所以在＜波動體＞完全自我毀滅前，一定要想辦法除掉它。事情就是如此，請各位加油吧。’
教室裏一陣凝重的沉默。
我打破沉默，靜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