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發空間爆碎飛彈。」
「我帶你們去玩就是了!不,請讓小的帶領二位吧!米利雅公主!」
我幾近嘶吼似的說。米利雅露出了微笑。
「恩。好,帶路吧。」
「好啦……帶你們就是了,別發射飛彈了……」
「我本來就沒這個打算,你連玩笑和正經話都分不出來?」
我握緊了拳頭。真想揍人。真想海扁她一頓。
「好,先帶我到這裏的鬧區吧。」
就這樣,我成了米利雅的觀光導遊。
米利雅似乎已經知道鬧區的位置了。她拉著我的手快步往前走著。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跟在後頭。托羅瓦則離我們稍遠一點走在後麵。可惡,怎麼會遇到這種麻煩事……
我們到了鬧區。米利雅睜大了眼,覺得很稀奇似的四處張望著。
「喔喔!這裏就是地球的鬧區嗎?真是古典啊!青葉,這裏有什麼有名的景點嗎?」
「沒有,隻是普通的鬧區。」
「是嗎。恩,也罷。其實有名與否也無所謂……總之,向前走吧!」
米利雅說完,挽起了我的手。
我慌了起來,說。
「喂、喂!別靠我這麼近啦!」
「恩?什麼?你在意我們身份懸殊?一介草民不可隨意觸碰高貴公主的身體——你這麼想是對的。話雖如此,今天就別在意這麼多了,不需客套。」
「什麼一介草民!不是啦!我隻是……」
我從沒和女孩子這麼親密地走在一起,所以有些不好意恩——雖然想這麼說,但講出來又會被當成傻瓜,所以閉了嘴。
「怎麼?奇怪的家夥,眼神也很惹人厭。」
「和眼神沒關係吧!」
「算了。走吧,青葉。」
米利雅強拉著我的手往前走。路上我往後瞄了一眼。在我們身後的是慎重地走著的托羅瓦。
托羅瓦注意到米利雅的視線,便會浮現悉聽尊便似的沉穩笑容。米利雅看到他的笑容,一張嘴不知怎的往下扁著,似乎很不高興,抓著我的手又更緊了。而且身子也越來越靠近。這是什麼意思?我實在不懂她到底想怎樣。
我們三人慢慢走過鬧區的大路。擦身而過的行人都是一副興味十足的表情,偷偷看著米利雅和托羅瓦。這兩個家夥長得像外國人,又一副角色扮演似的奇妙打扮,要不惹人注目也很難……倒是我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了。
「喂,青葉。那是什麼店?」
米利雅指著附近一間大型店鋪問了。那是鬧區裏最大間的書店。
「是書店。」
「書店?所謂的書,是一張一張的紙裝訂成的嗎?」
「當然是啊。」
「喔喔!好,我要進去看看!」
米利雅走進了書店。
「喔喔……真的有好多書,真是太驚人了!」
米利雅很稀奇地望著店內。
「驚人?書有什麼好驚人的?」
「我們的星球,幾乎沒有用紙裝訂成的書本了。紙張太占空間,也過時了。但這個星球卻有這麼多的書本……恩恩,真是太罕見了!」
米利雅的眼裏閃著光芒,在店裏走了起來。我隻好陪在她身邊。托羅瓦也跟在後頭。
米利雅放開我的手,快步走進書店內部。那模樣根本就是個嬉鬧的小鬼,哪像個什麼外星公主。
「喂,別東張西望的……咦?」
書店裏的客人遮住了我的視線,讓我找不到米利雅的身影。
「喂,我跟丟公主了。」
「什、什麼?」
托羅瓦誇張地瞪大了眼,
「糟、糟了……得趕快找到公主……」
「別那麼慌嘛,安啦。反正我們知道她還在書店裏,一定會立刻找到人的。」
「可、可是米利雅貴為公主,要是有個萬一……」
托羅瓦慌得不得了。真是的,這麼擔心的話,就不要兩個人跑來地球玩嘛。怎麼不多帶幾個護衛。
「那我們分頭去找吧。我走這邊,你去那邊。」
「知、知道了!」
托羅瓦點點頭,一臉不安地開始搜尋起店內。這家夥真愛操心。
我繞了店內一圈,還是沒找到米利雅。這家夥的打扮極為顯眼,應該能立刻找到才對啊。
「恩~她到底跑哪去了?難道已經出去了?」
「米利雅公主!您在哪裏啊,米利雅公主~!」
托羅瓦終於開始跑了起來。店員和客人紛紛投以冷淡的視線。
「還是跑到外麵去了吧。店內部找過了……不。」
這麼說來,還有一個地方沒找過。
未滿十八歲禁止進入的、位於店內深處的區域——我們還沒找過。她應該不會在那裏吧……
「去看看好了。」
我戰戰兢兢地走進十八禁區,因為身上穿著製服。若被誰發現的話,鐵定會被狠狠罵一頓。
我往前走了幾步,一頭金色長發映入眼簾。
找到了。她竟然在這裏。
我沉默地走近站在書架前的米利雅,從後麵偷偷窺視著。米利雅正在看黃色漫畫。
「喂。」
「噫、噫噫噫噫噫?」
一出聲,米利雅慌張地回了頭。我半闔著眼說。
「你為什麼在這裏?」
「呃、恩恩……我四處走走看看,就跑到這裏來了。然後隨便拿出一本來看……」
「結果是黃色漫畫,所以看得很起勁?」
「什、什麼起勁!這、這隻是……增、增長知識啦!所以……」
「嗬嗬,增長知識啊。」
「你、你那什麼懷疑的眼神!沒禮貌的家夥!」
米利雅漲紅了臉,聲音大了起來。我歎了一口氣。
「隨便啦。托羅瓦很擔心你喔。」
「什麼——!他、他知道我在這裏嗎?」
「不知道啦。他一直在店裏拚命找你。」
「是、是嗎。」
米利雅低語著,歎了好長一口氣。
「我們快走吧,A漫公主。」
「你、你嘴巴放幹淨一點!」
我們走出了十八禁區。
我和公主一起找到了托羅瓦。托羅瓦總算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米利雅看見他的模樣,表情有些不悅。
我們出了書店,繼續在鬧區走著。
「青葉,那是什麼?」
米利雅指著的是露天小店。好像是賣可麗餅的。
「地球有一種叫可麗餅的食物,那家店就是在賣可麗餅的。」
「喔喔~」
米利雅靠近小店,對店員說了。
「給我一個。」
「好的~這樣是六百圓。」
「恩?圓是指貨幣嗎?恩、傷腦筋,我沒有地球的貨幣。喂,青葉,付錢吧。」
「啊?我幹嘛付錢?」
「托羅瓦,叫母艦準備殲滅地球人的飛彈……」
「知道啦!我付錢就是了!」
我哽咽地乖乖付了六百。
米利雅啃了一口可麗餅,睜大了眼睛。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然後,她轉向店員。
「喂,再給我一個一樣的。」
「等一下!你要吃兩個?」
「不是。另一個給托羅瓦。」
米利雅將店員手中的可麗餅拿給托羅瓦。當然錢也是我付的。
「托羅瓦,試試看吧。很好吃的。」
「啊、是——恩,真的很好吃呢。」
托羅瓦吃著可麗餅,表情和緩下來。
「謝謝您,米利雅公主。」
「……恩。」
米利雅說完,頭一轉便不理會托羅瓦。喂喂,應該向我說謝謝吧?怎麼會是和她道謝呢?好歹錢是我付的耶。
米利雅右手拿著可麗餅,左手抓著我的手肘走著。我好像成了這小鬼的護衛。托羅瓦則邊吃可麗餅邊跟在我們後頭。
走了一會後——
「咦?青葉?」
有人叫了我的名字。熟悉的聲音,非常熟悉的聲音。
我轉向聲音來源,穿著製服的一之瀨站在那。那就是我暗戀的女孩,一之瀨沙希。
「一、一之瀨?」
過肩的中長發,白裏透紅的肌膚,是個明亮大眼讓人印象深刻的女孩。一之瀨有些吃驚地望著我。
「你、你怎麼在這裏?」
「社團活動提早結束了,所以想去書店逛逛……你……」
一之瀨看看我又看看米利雅,說了。
「難道……她是你女朋友?」
「不、不是啦!」
我火速否認。一定得否認到底才行。
「可是你們的手挽在一起耶。」
「這、這是情勢所逼啦!喂、喂!不是這樣對吧?我們不是情侶,對吧?」
「恩,我們不是情侶。」
米利雅果斷地說。我鬆了一口氣。這家夥要是亂說話,事情反而會一發不可收拾,那就慘了。害我擔心得要命。
「本人不可能和這種眼神惹人厭又下賤的男子交往。」
這番話雖然令人發火,但我還是壓抑住內心的怒氣。
「是嗎……的確,怎麼想青葉都不適合有個外國女朋友。不過,她長得真可愛,好像洋娃娃喔。你們是什麼關係?」
「一之瀨,她不是外國人。」
「咦?」
「這家夥是外星人啦,說是哪一國的公主……話是她說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無禮的家夥!我是布修魯星球的公主。」
米利雅麵有慍色地說。
「你是……外星人?」
一之瀨睜大了眼,呆呆地問。
「你叫一之瀨?」
「咦?是、是啊。」
被米利雅突然一問,一之瀨眼睛眨啊眨的,點了個頭。
「是嗎……恩。」
米利雅將剩下的可麗餅塞進嘴裏後,離開我的身邊。她走近一之瀨,然後兩隻手抓住一之瀨的右手。
「剩下的導遊工作就交給一之瀨了。青葉,辛苦了。沒你的事了。」
……啊?
這家夥說什麼鬼話啊?
「我很中意一之瀨。接下來我們兩個自己去觀光。你要是敢跟來,地球將遭受本星球的攻擊而毀滅殆盡。」
「喂、喂!你別連一之瀨都拖下水……」
「再會了。走吧,一之瀨。」
「咦?咦咦?等、等一下……」
「米、米利雅公主!」
托羅瓦慌張地跟向前,米利雅以眼神製止了他。
「我們要單獨兩個人逛逛——我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也不準跟來。」
「可是……」
「沒問題的,母艦隨時都能確認我的位置和狀況。有個什麼萬一,母艦也能立即應對。你別擔心了——一之瀨,走吧。」
「叫我走去哪……」
就這樣,一之瀨被米利雅半拖著離開,消失在鬧區中。
「……」
被丟下的我和托羅瓦,隻是呆呆地看著對方。
米利雅不準我們跟來,繼續待在鬧區也沒意恩。所以我們先回到我的住處。
我招呼托羅瓦進來自己的房間。我和托羅瓦圍著房裏的小桌子對坐著,桌上放著已在廚房煮好的咖啡。
「地球的這種飲料雖然有點苦,不過很好喝呢。」
托羅瓦啜飲著咖啡,微笑著說。
仔細一瞧,托羅瓦的長相相當清秀,像個十分有氣質的西歐貴族。
不知道是因為外星人、還是年紀稍長的緣故,托羅瓦的言行舉止相當沉著穩重,和學校同學的氣氛完全不同。感覺挺新鮮的。
我和托羅瓦雖然是初次見麵,卻沒有太多緊張的感覺,也許就是因為這家夥流泄出的柔和氣氛吧。雖然我本來就不怕生了。
「這麼說來,你們雖然是外星人,日文卻講得很好呢。來地球前有學過嗎?」
「不,我們沒學過。」
托羅瓦說。
「我們拜訪其他語言不通的星球時,會裝備語言翻譯網的機器在身上。」
「語言翻譯網?那是啥?」
「正如其名,就是將其他種族的語言自動翻譯的特殊能源網。現在我說的不是地球的語言,而是布修魯話。你聽起來是日文吧?」
「咦?恩、是啊。百分之百的日文。」
「張設在我們四周的能源網會自動翻譯為對方的語言。同理,你說的日文在我聽來,是布修魯星球的語言。」
「喔……還真方便。那米利雅身上也有相同的東西?」
「是啊。我們攜帶的是小型的翻譯機器,翻譯網張設半徑的極限僅有數十公尺。如果是眾多種族聚集時使用的大型機器的話,翻譯網半徑可達一百公裏以上。」
「喔……」
布修魯的科技真是發達。
我們陸陸續續聊了很多彼此星球的話題。布修魯星球文明果然遠比地球進步,我聽的一愣一愣的。
過了一會——
「對了……」
我喝完咖啡,說。
「你們星球的公主,現在不知道怎麼了。」
我提到忽然要一之瀨帶路觀光、把我們丟下的米利雅。
「這個嘛……」
托羅瓦的臉色暗了下來。
「希望她們別去太危險的地方。」
「……」
托羅瓦基本上是個穩重的人。但一想到米利雅時,表情總會沉了下去,看來有些不安。
講到這個,剛剛在書店找不到米利雅時,這家夥也是一陣驚慌失措的模樣。保護公主的確責任重大,但他的感覺就是有那麼一點怪異。
「不過……」
我將咖啡一飲而盡,說了。
「你也真辛苦,竟然得保護那種公主。」
「不,被任命為米利雅直屬的近衛兵,我覺得很榮幸。這樣的任務,隻有王室親衛隊中的頂尖菁英才能擔任。」
「喔……所以你是在自誇說自己是菁英嘍?」
「不,不是這樣的。」
托羅瓦一陣苦笑。
「我是靠關係進來的。這個原因應該占了很大成分。」
「關係?」
「是啊,我和米利雅公主小時候常常玩在一起。」
「所以是青梅竹馬?」
「是啊……或許可以這麼說。」
然後,托羅瓦和我敘述他的往事。
——那是大約十年前的事。
小時候,托羅瓦常跑到離王宮頗近的小公園裏玩耍。
當他獨自玩著時,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嬌小少女走了過來。少女看見托羅瓦,對他微笑。她就是米利雅。
托羅瓦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早已看慣了院內人員冷漠的麵孔。初次見麵的少女突如其來的天真笑容征服了他的心。托羅瓦雖然有些慌張,但還是反射性地投以笑容。他的笑容雖然僵硬,但少女像是安了心似的、笑得更開心了。她走向了他。
那天,他們兩個人玩在一起。玩到天黑,兩人成了好朋友,然後說再見。第二天,托羅瓦在公園等著,期待她的出現,她也真的來了。米利雅看見托羅瓦,笑容比昨天更燦爛了。
之後,托羅瓦和米利雅每天都在公園一起玩耍。
「這樣啊……可是米利雅不是公主嗎?她能自己跑到公園去玩?」
「恩。米利雅公主厭倦皇宮裏的生活,常常溜出去。皇室到最近才允許公主這麼做。他們會使用監視衛星掌握公主的位置。」
「喔—可是,你那時沒發現她就是公主嗎?」
「不,我完全沒發現,以為她隻是住在附近的普通女孩……那時的米利雅公主老是愛跟在別人後頭。她常常黏著我,沒有任何囂張的氣焰。雖然她常穿得很漂亮,但除了這一點,米利雅公主和其他女孩並無兩樣。」
「什麼……你說的是那個傲慢的米利雅嗎?」
「是啊。她很膽小,看到惡心的蟲子就會哭出來,緊緊抓著我不放。」
真的嗎?真難想像。
「我們以前感情真的很好……可是就在我和米利雅公主認識一個月後,發生了一件事……」
托羅瓦的麵色有些沉痛,繼續說了下去。
那天,米利雅表示想進去離公園稍遠的一座森林裏看看。
布修魯星球的都市雖然十分進步,還是有保留部分原始森林。他們不會因文明發達而無意義地破壞大自然。布修魯是個講求都市和自然共存理念的星球。
孤兒院裏的人雖然告誡托羅瓦不可單獨進入森林,但米利雅無論如何就是想去瞧瞧,所以他們還是決定進去森林一窺究竟。米利雅高興得拍了手。
「在森林裏走著,就像探險一樣,真的很好玩。但當我們繼續走了一陣子之後……」
托羅瓦和米利雅眼前,忽然出現一隻巨大的野狗。
黑色的巨大身軀散發著野性的殺氣。野狗猙獰地咆哮著,慢慢地接近兩人。因為恐懼,他們嚇得動彈不得。
然後,野狗朝米利雅飛撲了過來。
托羅瓦想都沒想,身體動了起來。為了保護米利雅,他往前一擋。野狗將托羅瓦撲倒在地。它的力氣非同小可,還是孩子的托羅瓦根本無法脫困。他對呆站在原地的米利雅大叫,要她趕快逃跑。
野狗的利牙刺進托羅瓦的左肩。異物侵入肉體的恐懼和劇痛讓他差點昏厥過去,但他沒有哭叫。庫羅瓦隻是不斷地叫著『米利雅!快逃啊!』。可是米利雅隻是哭著,癱軟地坐在地上。
「那時真的很恐怖。雖然也很怕自己會被野狗咬死,但我更怕米利雅公主遭遇不測。」
托羅瓦也哭著用右拳打著野狗的臉,一次又一次地、不停地揮出右拳。他一定要讓米利雅平安脫困。可是以一個小孩的拳頭、又被製伏在地的情況下,對一隻大野狗根本毫不管用。然後——
野狗的身體忽然失去了力量,轟然倒在托羅瓦身旁。
不知何時,幾名大人——一群身著白色製服的精悍男子已將兩人團團圍住。他們是王室親衛隊。親衛隊隨時隨地監視著米利雅,在確認兩人進入了危險的森林之後,便急忙追進了森林裏。
其中一名親衛隊成員右手持著槍。看來是他擊倒了野狗。
親衛隊將哽咽的米利雅護送回宮,一行人離去。托羅瓦則住院住了一段時間。
「米利雅公主本來想跑過來接近全身是血又在倒在地上的我。可是被親衛隊隊員阻止,還把她帶走了。我到現在都還無法忘記米利雅公主那時哭泣的表情……」
從那之後,米利雅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園裏。大概是被禁足了吧。
過了一陣子,托羅瓦才知道米利雅是布修魯星球的公主。
從那天起,托羅瓦便以加入保護王室的王室親衛隊為目標。
「所以……你的願望實現了,終於加入那個親衛隊了。」
「是啊。」
托羅瓦點點頭。
「所謂的關係,就是米利雅……」
「應該是吧。才剛入隊的我,不可能這麼快就被分發為公主直屬的近衛兵。米利雅公主知道我加入親衛隊,替我打通關係。」
原來如此。青梅竹馬的好處就在這裏。
「難道你——」
我望著托羅瓦的臉說。
「你是不是喜歡米利雅?」
知道米利雅是公主,便決定加入王室親衛隊。而且,光看托羅瓦聽到米利雅的名字的表情,我可以感覺的到。
「是啊,我喜歡她。」
托羅瓦毫不猶豫地說。我還以為他會手足無措,或企圖想遮掩什麼。他的反應實在讓我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