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氣爽,陽光和煦,夏日的江南竟也隨著這一番景象而變得嬌媚起來。數十年沒有兵戈之亂,漸漸的又恢複了往日的絢麗。
晨時。官道上,塵土飛揚,自遠處奔來一列快馬,由遠及近,轉瞬間,一列四人已將馬停在一座山莊的門前。
馬,是好馬,四肢修長,馬蹄輕捷,馬鬃濃密,骨骼粗重;人,冷若冰霜,麵色凶煞至極。
領頭的是個橫眉怒目的冷麵大漢,身材魁梧高碩,體格健壯,相貌卻分外駭人。
此時,他已首先翻下馬背,立於山莊門前。
一身黑色錦衣華服,腰間的紅綢間,斜插著一柄薄刀,麵色冷峻,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顯然是長途跋涉,趕了不少路。
他微微抬起高貴的頭顱,仔細地看了一眼山莊大門上方的四字金牌。
“蝴蝶山莊。”
他低聲念道,隨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手一揮。
身後的三名大漢都緊湊過來。
其中一個滿臉刀疤的漢子,眼光迅速地掃視了一下四周,閃身踏上台階,拍起門來。
吱呀——
門開了,一名白衫劍士探出頭來,打量了下四人,詫異地問:“四位何方人士?來此何為?”
刀疤大漢正欲衝上前去,冷麵大漢便把他攬到了身後。
“小兄弟。”冷麵大漢滿臉堆笑地湊上前去看著那名白衫劍士道,“麻煩你去稟告你家莊主,就說關西南風城四大侍衛求見。”
那白衫劍士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即道:“我家莊主有事出門去了,諸位有什麼事可以告於在下,在下可以代你轉告。”
刀疤大漢忍不住衝上前去,抓住那名白衫劍士的衣領,嗬斥道:“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對我們說話!”
白衫劍士登時大汗淋漓,又不敢發作,隻好笑道:“諸位有話好說,切勿傷了和氣、”
冷麵大漢示意那刀疤大漢退下,冷冷看著那名白衫劍士道:“你家莊主既然不在,那敢問,少莊主可在?”
白衫劍士苦笑一聲,身子頓時掠到院內,冷然道:“少莊主也不見客!你們走罷!”
語頓,立刻要關門。
這時,冷麵大漢一個踏步上前,雙手一抵,抵住了門。
白衫劍士急道:“大膽狂徒!這裏可是蝴蝶山莊!你,你們竟敢來這裏撒野!”
冷麵大漢不言,猛然用勁,愣是把門擠得大敞大開。
隨後,其餘三名大漢也一齊跨步衝進了院子裏。
山莊並不大,地麵卻幹淨利落,花圃裏盛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鮮花上麵有蝴蝶翩翩飛舞。
一名藍衣老者正在一旁給花澆水,見到四個凶惡之人闖進山莊,立馬嚇得扔掉澆水的壺,倉皇地跑向正堂。
“少莊主!不好了!有惡人闖進來了!”藍衣老者邊跑邊叫。
嗖——!
一把薄如蟬翼的飛刀夾雜著呼呼的風聲,直奔老者心髒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飛刀離老者身體隻有兩寸之時,一隻蒼白的手,很輕鬆地就接住了這把飛刀。
這個動作,自然得就像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揮手在自己的頭發上插上一根珠花。
霎時,四周寂寥無聲。
廂房的窗欞上,幾隻鳥雀躍而起,慌張地飛向空中。
冷麵大漢微微一怔,接著冷然道:“閣下何許人也?”
正堂內,走出一名麵色俊朗的白衣少年,劍眉緊鎖,一臉怒容道:“四位闖進山莊也就罷了,何故暗器傷人?”
此語剛落,便從各個房間湧出數十名麵色冷酷的白衫劍士,把那四名大漢團團圍住。
冷麵大漢麵色不改,道:“想必閣下就是蝴蝶山莊的少莊主羅驚鴻了吧?好俊的身手!”
白衣少年冷笑一聲,道:“在下正是羅驚鴻,四位作何稱呼?來此何為?”
冷麵大漢凜然一笑,轉身指向身後三人,道:“我們兄弟四人,就是關西南風城城主的四大貼身侍衛,這三位分別是‘斷腸刀’範子雲,‘催心刀’蕭雲龍,‘鬼刀’周雄,區區宮長峰,人稱‘斬龍刀’。”
“哦?”羅驚鴻神色一凜,不屑地看向四人,“四位的名號恕在下冒昧不知,若無事,請速回罷!”
“你——!”刀疤大漢‘鬼刀’周雄大步上前,正欲發作。
‘斬龍刀’宮長峰卻伸手攔住他,冷冷道:“退下。”
‘鬼刀’周雄急道:“大哥,這小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