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秧還在莫名其妙生著氣，被秦頌強拽上馬車的時候臉拉好長。
“你不送安小姐回家？”
“她自己有馬車。”秦頌將她推坐在馬車軟榻上，隨手點起暖爐，馬車裏頓時溫暖了幾分。
早春的夜晚還微微有些涼意，蘇秧的手腳原本是冰涼的，很快便暖和了起來。
人在溫暖的狀態下，心態會變得比較平和。
蘇秧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生氣是無理取鬧的，難免有些懊惱。
但她一時半會也放不下麵子，隻好一言不發地端著，繼續假裝慍怒。
“為什麼生氣？”秦頌盯了她片刻，輕聲問。
蘇秧不知該如何回答，隻好嘴硬道：“我沒有生氣。”
“阿秧，看著我。”秦頌捏起她的下巴，直視她閃爍的雙眸，“我們之間，不能再這麼逃避下去了。”
他的眼神過於炙熱而專注，無端叫人不敢直視。
蘇秧感覺心髒都快跳出胸口了，不得已又垂下了眼瞼。
“昨晚……你一直對我說，我們不能那樣。”秦頌不給她逃避的機會，直接開口問，“你說的是不能，而不是不願。”
蘇秧心裏咯噔一下，猛的抬起頭，直直撞入他深情至極的深邃雙眸之中。
“為何不能？”秦頌繼續問，“因為你覺得自己跟我身份有別，還是覺得自己嫁過人？”
蘇秧心裏撲通撲通跳個沒完，實在沒想到有朝一日秦頌會給自己這麼大的壓迫力。
秦頌見她又把臉埋了下去，手下用力，再度擒起她的下巴，湊近她以耳語般的聲音繼續蠱惑著問：“告訴我，究竟是因為什麼？”
“我……我覺得我跟你……”蘇秧實在抵擋不住，閉上眼囁嚅道，“可能是……一家人！”
秦頌的眼神明顯呆滯了一下，隨後嘴角又溢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笑意。
“你……覺得你跟我，是兄妹？”
蘇秧抬眸看他，隻覺得他眼底滿是戲謔，不禁有些疑惑：“難道不是？”
難道她誤解了永寧王和王妃的善意？
秦頌悶聲笑了笑：“說你聰明吧，你還真挺機靈，連自己是永寧王府的血脈都能猜出來。”
蘇秧越發不解。
這麼說，她並沒有誤解？
那她跟秦頌不是實打實的兄妹了？
秦頌為何明知此事還執意要與她不清不楚？
口味這麼重？
秦頌凝視著她疑惑的雙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永寧王和王妃隻生了一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是你，那我……就不可能是他們的孩子，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蘇秧驚愕地捂住了嘴。
秦頌不是永寧王的孩子？！
那這樁舊案不就跟狸貓換太子一個路數了？
難怪永寧王和王妃即便對她再好，也沒有想過跟她認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頌歎了口氣：“當年，老王爺有三個兒子，都算得上文韜武略，但有襲爵資格的僅有一人……想必正是因為此，永寧王妃在生出女兒後，才會想著換成兒子……”
蘇秧聽到這裏，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