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可是女子一旦被人破了身,不就不值錢了嗎?”

蘇秧好笑道:“你難道是什麼貨物要拿去賣嗎?”

翠微這才恍然大悟:“有道理,什麼值錢不值錢的,我是個自由身,誰能評判我的價值?”

“當然,走到這一步須得是兩個人情到濃時,也得擦亮眼睛看清這人人品,否則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就為時晚矣。”蘇秧說到這幽幽歎了口氣,“雖然道理說起來一大堆,實際我也沒想好……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事實證明,蘇秧說的暫時不去想太多是明智的。

因為秦頌雖然隔天就把自己的床褥搬來了,卻並沒有真正過來入住。

倒也不是他不想來,而是梁夏迎來了建國後的第一個國喪。

喪鍾敲響的時候蘇秧還睡得正香。

作為一個穿越人士,她自然不懂盤旋在京城綿延不絕的古鍾聲是什麼意思。

直到同樣被吵醒的翠微來敲門,“蘇姐姐,你醒了嗎?”

蘇秧披上外衣打開門:“外麵是什麼聲音?”

“聽這架勢,好像是皇帝駕崩了。”翠微道,“我也從未經曆過,不知道明天京城會不會戒嚴。”

“戒嚴?”

“我也是在醫館聽其他人說的,當今陛下昏迷數月,傳位詔書都還沒下……”

蘇秧吃驚地眨眨眼:“那皇子們豈不是……要奪嫡?”

翠微見她原本還迷糊的雙眼瞬間像是會放光一樣,看上去興奮不已的模樣,不禁有些迷惑:“再怎麼奪嫡也是,跟咱們這些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雖然關係不大,但可以見證曆史啊。”蘇秧笑道,“坊間有沒有設賭局?押誰的比較多?雍王也參與奪嫡嗎?”

翠微:“……蘇姐姐,我怎麼感覺你拿這國家大事當茶餘飯後的談資啊?”

蘇秧不理會她,繼續碎碎念:“我希望是雍王獲勝,那樣我就有靠山了。”

片刻後她又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雍王當了皇帝,江小姐就要當皇後,以她的性格,指定鬥不過宮裏的其他嬪妃……”

念叨了幾句後,蘇秧發現自己確實有陣子沒見江宛喬了,便當機立斷,天一亮就帶著翠微去了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的門房似乎是受到了特別交待,一見蘇秧就畢恭畢敬地將她迎了進去。

“世子和侯爺都進宮去了,小姐在後院呢,小人這就帶您去。”

蘇秧已經很久沒來過忠勇侯府了,一路跟翠微說說笑笑,到後院時,見忠勇侯夫人正和江宛喬一起逗孩子玩,畫麵溫馨而美好,也不由自主跟著露出了笑臉。

“一眨眼晚晚都長這麼大了,這小模樣,真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

江宛喬聽見蘇秧的聲音,喜出望外地走過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蘇秧指了指翠微手上捧著的錦盒道:“我機緣巧合去了宛州一趟,瞧那兒的玉石最有名氣,就給晚晚買了個玉佛,回來後一直忙著,到現在才有空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