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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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崇陽一中的生活如白開水一般平淡而枯燥，沒有新鮮和快樂。
因此我總在打算探索一些有意義的事件來做，更確切地說是自己想辦法讓自己開心。比如說看一會兒的小說，或者聽一會兒的音樂，或者畫一張動漫，又或者寫點文章。
久了之後，我知道了一個含義。說和做是兩件事情。
光嘴上說一件這樣的事情十分簡單，但是做一件這樣的事情十分困難。實際上做一件這樣的事情也並不是很困難，困難的是一直堅持去做這件事情。我便不愛持續做一件該做的事情，而這件事就是去學習。
課堂上的很多時間我都會拿來看小說跟動漫。很少的時間花來見周公，以及來消化內容。有的時候腦袋裏靈光一現也會信手拈來幾首怪詩，來獲得大家的笑聲。
有一次上語文課的時候，我才翻開動漫預備接著我的奇幻之旅，便聽見我的後麵有人鼾聲連綿起伏，非常吃驚。回過頭一瞧，隻見諸葛旭堯早已進入夢鄉，也不知道到哪裏周遊去了。
諸葛旭堯的睡覺功夫在班上也是很有名的。完全達到了一種“兩隻眼睛不瞧桌上得書，一門心思隻想著夢中的人”“睡神”地步。不知道比那種“光知道在課本上尋找知識，從來不去了解社會上的新鮮事物”的人來的精明很多倍。
有一詩稱讚說：
打開課本想要聽，
突聽身後大鼾聲。
老師鞭子那麼長，
不及旭堯睡意深。
自然這一首詩是我自己寫的。
下課了。
我把這首詩拿去給諸葛旭堯看，諸葛旭堯非常高興，凶神惡煞直誇獎我是一個詩聖。接著像貓捉老鼠一般追著我整個教室到處跑預備拆散我的骨架。
我便像這樣每天熬著，像夜晚醒著的時候開始數綿羊一般數著以前的和馬上要到來的天數，太陽循環往複地升起又落下，桌上的日曆便這樣急忙的一頁又一頁的被撕掉。
一年便這樣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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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高一快完結的時候，老師們通知大家從高二就開始文科跟理科的分班。
崇陽一中跟其它的校園不一般，別的學校都是同學們自己選擇文科跟理科，崇陽一中的文科跟理科是老師指定的，部分調整，聽說能夠保障班級的實力一樣，這樣就有利於提升升學的概率。
除去一班跟二班以及十四班這三個藝術的班級，其餘大部分班級一般被規定為理科的班級。
盡管我不喜歡理科複雜的公式跟奇怪的原理而且我同樣不喜歡文科混亂的年代跟地理上始終也搞不清楚的位置。因此我一點也沒有想去文科的班級發展的意思，盡管我語文分數經常在同年級中居於首位。
諸葛旭堯則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不是要更換到文科的班級去。整整一個假期除去打工便是這件事經常讓他心煩。
至於打工是這麼回事的。
假期之前諸葛旭堯跟我說他要存點錢買想要的東西假期他將要去找份事做問我是不是要一起去。後來我心裏想剛好能夠去賺點外快買書，而且有諸葛旭堯兩個人剛好做個伴。然後便答應了。
做事的地方就是在一間簡陋的工廠，是諸葛旭堯的爸爸幫我們找的。
第一次去的那個時間是中午，全是由諸葛旭堯的爸爸帶我們過去的。他爸爸說是先了解一下廠裏的環境，然後跟領頭招呼一下。
我倆走在後麵連聲答應，一看便知道是從來沒有出來混過的學生娃。
諸葛旭堯的爸爸去跟領頭的牛富貴交談，一邊遞煙一邊陪著笑臉,後來說好了工錢一天30塊錢。
那個牛富貴長得凶神惡煞賊頭鼠腦，看了便讓人感覺像個勢利的小角色。實際上也是這樣。他用眼看看我和諸葛旭堯說，你們兩個還在讀書吧。
接著他指著門前的一片空地說著，你倆和其他人同樣明天早晨七點鍾在這裏集合然後等我來布置工作。你們好好做吧，至於工錢是不會亂扣你們的。
回去的時候諸葛旭堯的爸爸教導我們說記得明天要提前一些時候到那裏，一定多幹活盡量不要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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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和諸葛旭堯早早地就去工廠了。
早晨早早便趕到那裏，給別人幹活在別人的眼皮子下麵便得看別人的臉色做事情，早一點到總不會落下把柄。
我們去車間拿起工具後便到原來說定好的空地集合，這個時候來的人很少，全在等著布置工事，領頭的牛富貴站在空地前麵叼著煙時不時地向這邊看，恐怕是在看到了什麼時候。我故意看了看手表，還沒到六點鍾，時間很早。
我跟諸葛旭堯找個地方放下工具，和來的工友們友好地問候一聲。
牛富貴抬眼看著我倆，說了一句話，你們兩個人還來得蠻早的啊。
我馬上說，這是必須的啊。
諸葛旭堯抬抬眼不想說話。
然後便是布置工事，我和諸葛旭堯在老鄭帶領過去上料接著看看攪拌的機器。等到布置完了之後，我便和諸葛旭堯拿上工具跟老鄭後麵屁顛屁顛地走。老鄭是老工人，熟悉一點人也好談話，起碼講公理，不跟那個牛富貴一樣橫鼻子瞪眼的根本就是一個壞人，實際上也是這樣。
時候還早也不知道天氣怎麼樣，但是還是有點涼風，恐怕天氣也不是很熱。
老鄭說著，今天大家的活很多，咱們要早點做，待會兒天氣熱了也就有個休息的時候。
老鄭去整理攪拌的機器，拿著大錘敲敲打打。
我和諸葛旭堯便推著小車去拖水泥，來來回回好幾趟。
老鄭看著說，應該夠了。你們兩個人開始上沙子和石子吧。
我便和諸葛旭堯開始上沙子和石子，我體型瘦小，沒有諸葛旭堯力氣強。
杜濤，你來上沙子到裏麵，我來鏟石子。諸葛旭堯說。
我知道自己爭不贏他，更主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所以便沒和他搶活幹。於是我鏟兩車的沙子諸葛旭堯便鏟兩車的石子老鄭便刮開一包水泥弄得攪拌機響個不停。我們弄好混泥土便等著車子來拉，就這樣不停地做到將近晌午，起碼太陽已升得很高，盡管有風，天氣還是非常悶熱，太陽照射得石子滾燙。
攪拌的機器料桶才下來，諸葛旭堯便推著車子準備上石子到機器裏。這個時候姓牛的拿著一捆電纜剛好從旁邊經過。不幸的是諸葛旭堯腳下踩著鐵板不小心滑了一下車子就給歪倒了，車裏的石子全都倒在了地上。
牛富貴見到這情形便停下了步伐，兩眼瞪著很嚇人的樣子，我趕緊過去和諸葛旭堯幫忙把石子鏟進去。
沒等鏟完牛富貴便走過來大聲的說，你小子做事麻利點，不知道做別亂找事，工錢也不是白白給你的。趕緊把石子裝好了。
我們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安靜地飛速鏟著石子到車子裏。實際上我心裏謾罵:你大爺的不做事，就知道說風涼話，屁話還這麼多。我想諸葛旭堯心裏也和我一樣。天氣原本便讓人煩悶，又來一個罵人的，的確讓人很不舒服。
等石子全鏟進車子裏了，本來認為沒什麼事了。諸葛旭堯把工具使勁往地上一丟預備接著推車把石子倒進機器。
牛富貴這時說話了，丟什麼丟，我就說你幾句你不服氣又怎樣？你有本領怎麼不讓你領頭？年紀輕輕的火氣倒是很大。
這就是明擺著找事！
諸葛旭堯脾氣火爆，發起火來誰也勸不回去，我生怕他找事，便停下手裏的工具來看看情況，老鄭也沒有幹活了跑過來替他說好話。
諸葛旭堯放下車子，一句話也沒說就一把拿起地上的工具。
牛富貴更加霸道了，嗬，你這小子脾氣大啊，拿工具恐嚇誰，你有本事的話往這裏砍。姓牛的伸了伸脖子一臉找打的模樣。
聽到他這樣說我氣不打一處來，我也拿了鐵鍬站在諸葛旭堯邊上。混泥機在耳邊轟轟作響，這個時刻我便想把牛富貴給用鐵鍬剁幾下就塞入那機器中。我想諸葛旭堯這時也心潮起伏，一旦他一出手那火暴脾氣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他一出手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跟著他衝鋒陷陣。
但是我這次錯了。
諸葛旭堯皺著眉頭，拉著我的袖子，把鐵鍬平平穩穩插入沙子裏。瞧見這樣老鄭馬上過來勸阻，連聲說抱歉小孩子家不聽話你別朝心裏麵去。結果牛富貴嘴裏不幹不淨的嚷著走開了。
老鄭低聲和我們說著，不要理他，大家繼續做事。將來他在的那個時候你們注意點，不管怎麼樣他也是領頭的。
我很不服地接著說，領頭的怎麼的？
老鄭憤憤地說，領頭不怎麼的，你要想拿工資便得讓他開開心心。
諸葛旭堯低著頭隻幹活不講話。
晌午散工我跟諸葛旭堯騎腳踏車回去吃飯，途中我跟他說，那時你便該殺了他，看他一臉賤逼模樣。
諸葛旭堯笑笑跟我說，他現在還有用啊，他可拿著我們的工錢呢。將來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我心裏十分納悶，諸葛旭堯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忽然這麼想要錢啊？不像平時啊，可能是怕拖累我出什麼事情吧。算了先回去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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