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31
雷蕾真的沒有食言。
三天之後一個晴朗的黃昏,下課後活動的時候。我和雷蕾一起走在校園裏一邊走一邊想著要去哪裏消磨時間順道填滿我們的五髒廟。
雷蕾右耳裏插著耳機一邊跟我聊天一邊聽歌曲，一副沉醉的樣子。
我站在她身旁聞到從她身上飄來沁人心脾的香味，心裏十分舒服。
我問雷蕾說，你前兩天不是答應會給我唱首歌的啊？還得等多長時間啊？
雷蕾笑了，將另一隻耳機塞入我耳朵中，馬上有悅耳的曲調傳來，旋繞於耳邊。
不錯吧？雷蕾莞爾一笑。
不錯，不錯。但是我更願意聽你親自唱的。我轉頭看看雷蕾，她的長發在柔風中泛起細細的漣漪，像跳躍的水珠。
那我就唱了哈，你要仔細聽啊。雷蕾輕輕清了下喉嚨。
我馬上支棱起耳朵來，調動全部的聽覺細胞擔心遺漏每個音節。我兩眼注視著雷蕾，但是她的嘴唇卻沒有張開。
有什麼問題嗎？我問道。
你這樣盯著我瞧，讓我怎麼唱得出來啊。不然你把眼睛閉起來吧。雷蕾回答道。
我汗，讓我這先天路癡把眼睛閉起來朝前走，說不準會撞哪裏。
雷蕾想了下說，不然你稍稍靠後一點走，那樣我便看不見你了，而且你也可以聽到我的歌聲。好不好？
我想了一下，這也的確是個很棒的辦法。
然後我們兩個就錯開了步子，我緊跟在雷蕾後邊。
雷蕾輕輕張開了嘴，隻聽到從前邊傳來輕盈的聲音，若有若無，慢慢清晰了起來，可以完全地聽清楚這愉悅的旋律和絕妙歌詞。雷蕾的嗓音略微沙啞，柔和暢快，好似黃昏夜鶯的清啼，在我耳中就像自然之聲，輕快的旋律輕輕敲打在我的心弦之上。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
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
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世間萬千的變換
愛把有情的人分兩端
心若知道心有靈犀的方向
哪怕不能夠朝夕相伴
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溫暖他心房
看透了人間聚散
能不能多點快樂片段
城裏的月光把夢照亮
請守護它身旁
若有一天重逢
讓幸福灑滿整個夜晚
雷蕾告跟我說它是許美靜的《城裏的月光》，盡管是時間較早的歌曲可是她很喜歡。幹淨的歌詞暢快的節奏，讓我感覺猶如風輕輕吹響風鈴發出的聲音，清亮動聽。
我和雷蕾找了個幹淨的餐館一起吃晚餐，雷蕾習以為常地幫我將麵拌勻，調好佐料，之後才推到我麵前。
我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雷蕾的悉心照顧，感受這一刻的美好。
132
我跟雷蕾的感情在所有熟悉和不熟悉我們的老師學生們的眼裏表現得十分親密。
我們兩個不是情人，但是卻總在喧囂的學校寬敞的道路上一起進進出出十分親密的樣子，我們兩個人雖然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但是對彼此的情感跟習性保持著恰當的尺度和分寸。
不管在哪裏，一個慵懶潦倒的男孩子跟一個文靜美麗的女孩子一起在人群中出現，總是會顯得十分刺眼，我跟雷蕾便屬於這樣一種情形。
我們兩個人一塊在馬路上走的時候，旁邊路過的人們總是會不經意地朝我們兩個人看看。
瞧我的那個時候，眼睛裏麵流露出很凶狠的目光，像刀劍一樣鋒利，似乎我就是一個綁架某家小姐的流氓。看雷蕾的那個時候，雙眼像放光一樣，顯現出一對心形的形狀，似乎她是帶著護衛她的人出遊的大小姐。
雷蕾不在意這些人的眼光，我也當做沒看見一樣，因此整個春季，我都跟雷蕾混在一塊，在身旁仇視或著羨慕的眼光下。
我跟雷蕾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吃遍了校園附近各種各樣的餐館跟排擋，為校園附近的餐飲行業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老實說，我喜歡和雷蕾在一塊的那種感覺。
就好像春風中夾雜著溫柔的細雨，就好像冬天裏麵溫暖的太陽。
我跟雷蕾總是在課外運動的時候在校園外麵到處走走，走在寬敞的道路上，走在漫長的大街小巷裏，走在綠意盎然的草地上，走在枝葉繁茂的樹叢中。
有一次在跟劉老師談話的時候，劉老師告訴我說有很多老師總是看見我跟雷蕾行走在街頭巷尾，叫我從現在開始一定要注意一下形象，不要惹出一些事情。
我跟老師說，雷蕾是我小妹，她跟我一塊出去玩這能有什麼問題啊。
我知道她是你小妹，但是其他的老師知道嗎？我可以裝作沒有看見但是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會像我一樣裝作沒看見吧。你自己不在乎，總不能因為這樣的事而給雷蕾帶來不便吧。劉老師的說辭真是一針見血啊。
我感覺劉老師說的很對，為了不給雷蕾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從此以後略微收斂了一些。但是我和雷蕾仍然互動密切。
133
春季到來。
當時辦起事來聲勢猛烈行動迅速的訓導員強哥預備履行那時和同學們約好的事情，趁著這春天的美好景色，預備組織全年級一起踏青。
這個勇敢的決定引發了十分大的爭論，當然在校園裏又引起了一陣風暴，畢竟全年級這麼多人一起出行的話，這個安全因素還是難以得到保證的，因為同學們的安全因素會直接損害到校園的名聲。
在校園召開領導大會討論的時候，我們非常盼望強哥勝利的回來。在強哥信心十足向學校領導寫下保證書並且提交了詳細的安全實施辦法之後，學校的領導們最終點頭答應了。到年級開大會強哥向大家說出這一件好事情的時候，整個高二的學生們高興得手舞足蹈的。比我們低一屆的學生們跟高我們一屆的學生們聽說之後十分羨慕。
整個年級春遊，期間的紀律十分重要，強哥按同學們所在的班級把同學們分成十五個小分隊，每一個小分隊再按學生所在的寢室分成很多個小組，那些不住學校的學生就隨機的插進各個小組，這樣有利於組織的管理。
最後剩下的便是動身之前的預備工作。
旅行途中的夥食是由全年級一起訂購的番茄跟黃瓜，這樣既可以解渴又有營養而且幹淨。在動身的前一日分別發到了各個同學的手裏。
野炊要使用的食材跟飲料以及調味料，炒菜的工具等必需品由各小組的成員進行商量之後自己去買，我們這個小組的炒菜的工具自然由左焱解決，接著我們一起買來了食物跟飲料，並且配備好了各種工具，分發給各個小組的成員背去行的地方。買來的食物有一些是熟食另外一些是需要同學們自己親自動手來做菜的材料，這樣的話既可以減少做飯菜所花費的時間但是又不減少自己親自動手做菜的快樂。孫偉還帶來了照相機預備拍照留作紀念。
動身的那一天萬裏晴空，風和日麗，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陽光一樣燦爛的微笑。
強哥英俊威武精神煥發地站在演說台上發出鏗鏘有力的召喚：
學生們！振奮人心的那一刻就要來臨了。很久以前紅軍不懼怕艱難困苦萬裏奔波走完遙遠的長征道路，最後終於獲得了革命的成功。現在，大家要徒步前進到河邊上去野炊，估計有兩個鍾頭的路程。但是你們，作為新時代的高中學生，作為祖國將來的支柱，一定要弘揚不俱怕苦難不俱怕流汗的精神，堅強的走下去。這次旅行對同學們的人生來說將會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你們隻有經曆過了艱難困苦的曆練，才可以在其中鍛煉好你們的意誌力。到了明年，迎接你們的便是競爭十分激烈的高考了，到時候你們也一定要拿出像現在一樣的精神狀態全力的投入到高考中去，去贏得屬於你們的成功。同學們！你們有沒有信心？
有！下麵所有的同學異口同聲地說，聲音十分響亮。
出發！強哥大手一揚，號角聲響起，彩旗紛飛。
在最前麵的的一班揮舞著彩旗小跑起來，而二班馬上跟上了去，慢慢的別的班級也陸續跟上，猶如一條飛馳的巨龍朝目的地快速衝去。
整段行程中我們行一段路奔一段路這樣既保證了前進速度又可以充分恢複體力。大夥兒走過平坦寬敞的馬路，道路兩邊香樟樹成行，玉蘭花盛開；大夥兒走過鄉村的土路，兩邊油菜田金黃一片，傳來青草野花的香味；大夥兒走過陳舊的平板橋，橋底流水嘩嘩，響作愉悅的樂曲。
半路上大夥兒在一個村落小憩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喝了水，順道處理一下班內分歧。
途中大夥兒歡聲笑語，好不快樂。
黃薇薇是負責我們班同學的生活管理，此時又仿佛成了宣傳委員，偶爾跑到我們班隊伍前邊帶隊領唱，把氣氛變熱鬧了很多。我和黃薇薇挨得蠻近，外出時她老是將手裏提的重物通通塞在我手中，接著衝我很燦爛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