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亞男回過頭來，情緒已被壓下，隻是輕輕的說道：“我說過，我不希望成為你的一顆棋子。如果要恨的話，我最該恨的就是你還有你媽。”
不告訴她，可以，但是她先得把話挑明了，順手幫？怎麼可能？
還有，如果不是他們，她的媽媽又怎麼會死？
可是現在她並沒有針對他，所以她也絕對不能讓他打她的主意。
尚雅鋒慵懶的氣息一收，淩厲的眼神即刻掃向黎亞男。
這個所謂的‘姐姐’真的要比他想象中聰明多了，也大方多了。
“那你覺得我又該恨誰？”好一會，尚雅鋒才收起自己的情緒，又淡淡的說道。
已經麻木了那種感覺，可是現在聽到，還是會忍不住氣憤。
她得到的已經夠幸福了，他呢？
親眼看著自己的媽媽從公寓樓頂上跳下，地上的血印紅了他整個眼睛，那個時候他才幾歲？
他為什麼要承受那麼重的痛？
她要恨他們，那麼他呢？他又該去恨誰？自己的媽媽？還是黎天？
黎亞男轉開了視線，這個問題她怎麼答？
說到底她不是那個最受傷的人嗎？為什麼現在竟然會被質問？
這不是都亂了嗎？可是她卻無力去反駁，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受害人，心裏有些荒涼，眼淚也直接湧了上來，隻不過努力的克製著。
尚雅鋒挑眉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或許自己也明白她的處境，可是，誰來明白他？
原本心中所有的計劃因為這莫名的情緒而顯得的迷茫起來。
其實他們都沒有錯，錯的隻是那個男人而已，可是一想這麼多年來一次又一次的被噩夢驚醒，他怎麼放的了手？
而且還有楚煜祁，在他快要成功的時候卻給了他致命的一擊而導致這個噩夢又被延續了好幾年，要不是他，他想，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活著自己的生活中了，何必還在煎熬？
所以，他恨，恨所有針對他的人。
黎亞男看著被關上的門，終於還是掉出了眼淚，這個時候，誰能來安慰她？還有誰能來給她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