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額頭冒出冷汗,背後好痛,好痛,痛到骨髓裏了。她輕撫著背後,手掌被染上鮮血,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鮮血,父親對她真嚴厲。
她是不是就會這樣死掉,母親懷孕了,懷了她的弟弟,母親就不再疼愛她了,以至於冷眼相看。爺爺根本不管她的事情,她挨打時,卻沒有一個人幫她,她活著是不是很失敗。
自從她初中之後她就一個人睡,寬闊的房間就她一個人了,她剛想爬起來,身體一軟就倒在地上,眼淚滴在地板上,集起水花,她恨自己的軟弱無能。
夜晚降臨,濃墨一般的天上,連一彎月牙和一絲星光都沒有,許久之後一顆流星帶著涼透的意味從空中劃過,炙亮的光芒卻是那般的淒涼慘淡。
流過淚的曾經,記錄了她們曾經的堅強和勇氣。
腳上傳來陣陣刺痛,她的腳是不是廢了,若是廢了,她是不是應該笑呢?
她坐在地上,就這樣持續到了天亮,她沒有睡多久,背後的疼痛讓她睜開雙眼她看著鏡子,臉上還有一條紅印,今天還要上學,讓她帶個麵具上學嗎?
她倒在地上繼續睡,不管是身體上的傷還是靈魂上的傷口都抹不掉了,映在她的心上。
眼角很快的吹綴下了一滴極美的淚珠,那樣的晶瑩剔透,沾到了耳邊的黑色發絲上,然後很快的,落在了地板上,破碎掉了一片傷。
醒來,依舊還是昨天晚上的姿勢,沒有人來看過她,背後的血跡已經凝固了,她小心脫下血衣,撕扯到了傷口,傳來絲絲刺痛,可是再怎樣也沒有心痛,它早已麻木了。
鏡中的人兒,臉色蒼白,嘴唇也泛著白色,才十五歲,竟這副模樣,顫抖的手嫵上臉頰,怎麼會這樣。“敏敏,吃飯了”她的手緊緊的扶著牆壁,走了出來。鮮血一直跟著她的腳步走,走到哪裏哪裏就有一攤血跡。
“敏敏,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母親緊張的說,而父親還是沒有開口,長長的睫毛不停的眨著,低下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母親,你應該心知肚明,何必來問我,是啊!也隻有不是親生的,才會這麼狠”她故意這樣說,她不再相信了,他們隻有受傷的時候才會關心一下,這樣的親情好無奈。
“我就是打死你了,你又能怎樣,不知好歹,你本來就不是我女兒”父親把碗碰的一聲砸在桌上,嚴厲的對著她說。
“不能怎樣,隻是到了地府,我會來找你的,你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我,我……生病的時候你都可以說死了算了……”述說這些事情她有些心酸,眼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住的往下掉,或許上輩子他們就不應該組成一個家庭。
不是因為不在乎這個家庭,是這個家庭早就不需要她了……
早飯她沒有吃,就回房間去了,可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下來,是心寒還是心碎呢?這個家庭好可怕,沒有人關心,沒有人過問她。
她緊緊的用手抱著雙腿,一個人就這樣蜷在角落裏,腦袋埋在雙腿之間,她累了,就這樣過吧?!
曹敏,如果你真的死了,下輩子就投個好人家。
眼淚無聲的流淌下來,眼神異常的空洞,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她的頭上,發出了七彩的光芒,她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雙手緊緊的抓著手臂,她用手擋住太陽光,眯著眼看著窗外,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出過太陽了,外麵的景色是那樣的秀麗,那樣的迷人,就這樣呆呆的看著,給了這個黑暗的房間一絲絲的溫暖。
孤獨並不可怕,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可怕的是害怕孤獨。
肚子傳來饑餓的聲音,繼續呆滯的看著窗外,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停在窗邊,她剛想去撫摸它,蝴蝶意識到了危險,立馬飛走了。
真想變成它,可以在天空之上任意的飛翔,飛到那她永遠都到不了,永遠不敢去的地方,在廣闊的大地能任意的飛翔,是一件讓人羨慕不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