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花開又花落(四)(1 / 2)

或許她曾勇敢、堅強過。隻是,在與時間老人的對峙中,贏家從不屬於她。就像老人與海一樣,最終都被沉淪。

最近總是做同一個夢,畫麵是曾經迷戀的一片湛藍色海洋。她看到夢境裏的她眼神空洞,表情麻木的往海域走去。她在岸邊努力呐喊,想伸手抓他,可無論如何都夠不到。孤零零看他越走越遠,慢慢消失在海平線……

仰望夜空,家鄉的是深紫色的。禁不住讓人感動,回味。回想自己,不禁感慨;好幾年沒回家了吧。是否小時的河流猶在,沁人的荔香會不會時刻等著我這還沒歸家的孩子。就像一片孤葉,漂流在各個城市,每到一個地方總會尋找讓自己呆下去的理由,即使會很牽強。

海角天涯,歲月斑駁,隻為找到那一抹心安,屬於自己的三寸天堂。

月光傾灑滿地的紙飛機,整個房間單純得隻剩下一種顏色。

對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遠方放飛,

半途中,總被打落,遺失在瞳孔裏,

白色被夜霧吞噬,最後整個世界隻剩荒蕪的黑色,她蹲在那裏,忍著撕心的痛,拾起那些殘紅的支離,她看見,紙飛機上她的血。已經被風吹幹,隻留下斑駁的血跡。

有人說青春是叫做可以任性的時代。可她知道,它不屬於她。曾經屬於她的那片花海,早已被夏季的烈風吹得滿目蒼涼。

也有人說青春其實是疼痛的近義詞,一生經曆一次的青春,目的隻是聽一次花開的聲音,看一次花落的寂然,然後散場。

她想說青春是一片慢慢上漲的藍海,她們走在岸邊等待浪潮卷走,沒有逃離,沒有祈禱。最後屍骨斑斑,沉寂海底。

如果有如果,時間是否會為她而停?那些被擱淺的笑聲,花香。都被流砂掩埋,幻成泡沫。

夜,漸走了。她用筆勾勒著天邊的啟明。慘白的紙上回放著那些消逝的時光。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以為隻要走的很瀟灑,就不會有太多的痛苦,就不會有留戀,可是,為什麼在喧鬧的人群中會突然沉默下來,為什麼聽歌聽到一半會突然哽咽不止。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都是過往的倒影。仰望天空,腦海中會浮現許多人的樣子。一些人離開,沒有歸期;一些人離開,永不再會。好像隻是我一個人留在原地。等待,或者懷念。懷念離開的人留在掌心的記憶,等待未來的人給我新奇。常常分不清楚,到底是物是人非了,還是人是物非了。

停在這裏不敢走下去,讓悲傷無法上演,下一頁,你親手寫上的離別,由不得我拒絕,這條路我們走得太匆忙,擁抱著並不真實的欲望,來不及等不及回頭欣賞,木蘭香遮不住傷。哼著這(三寸天堂)歌謠,之所以那麼傾心,唯有一個字,傷。讓悲傷無法上演,歌詞真好,可是,能如自己所願嗎。停不住的想念,壓抑不了悲傷,之所以回憶,並不是逝去的那段時光很美好,而是依舊放不下。

淩亂的頭發,失神的雙目,我無法鎮定,雖然明白有些事她不能夠左右得了,為何還要糾結以此,難以自拔。

回眸、那些散落在青春裏的年華,總是美好的讓人心疼,不經意間,濕了眼眸。回看著床上的母親,突然間母親的手指動了一下,王紫萱立刻跑到了母親身旁,緊緊抓著母親的手指,母親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她,“萱萱……我這是怎麼了。”她把母親扶起來,沒有再提那段傷心的故事,因為往事已經隨風而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