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花落又花開(八)(2 / 2)

她感覺到她的右手正在漸漸死去,它已經被現實慢慢腐蝕,失去自她,她知道,當有一天她也被社會徹底同化的時候,靈感將再也不會降臨到她的右手,它再也不能寫出任何文字,它會真正死去,有這種想法後她突然覺的很害怕,這種無形的恐懼慢慢滲透她的骨髓,占領她每一根神經末梢,因為她想到自己的現在,是啊,多年後的現在,她也會穿梭在所有麻木的人群中,有著空洞的眼神和冷漠的麵孔,為了生活而生活,然而她卻一遍又一遍可笑的說著。

這四年時光她是在消極之中度過的,何婷婷也為了自己的事業而忙碌,她們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友好,親密,真的就像曹敏所說她才是真正的可憐人了,留在她身邊的隻有賈齊,可是連賈齊也遠走這裏,這個地方再也沒有溫暖的一席之地。

一抹蕭索的悲涼,在荒蕪的季節渡口,被絕望輾轉成流年裏,那條悲傷的河。逆流而上,離別盡頭,記憶與影子交錯,所有的情節,在歲月裏零落,幾經風塵,凝語哽咽,不過離歌盡散,流年荒陌,而已。

彼岸流年,繁華更迭,殘缺的回憶在清寂冷秋,愈顯單薄。灰暗天空掛滿遠方的陰霾,落單的離雁踏著季侯風,背向北,狂妄追尋存在的精彩;流浪的白雲習慣了寂寞的顏色,飄飄渺渺,告別一季淒涼,滿目蒼白;法桐凋零滿地殘葉,悲憫訴說,奢望了許久的無奈,最後,最後,卻隻是離開。離開的是蒼涼,還是心疼的牽念?如何,如何記得,這回憶的季節,鋪滿遲到的告白,那種色彩,愛過,才能明白。

時光染指著悲傷,秋風一路蕭瑟,在季節的末梢,滿心繾綣,落寞吹斷。悲歌離愁,三生難言奈何一地悲涼,輕吟路過的不再隻是清輝冷月,還有韶華相負,花落雨飛的一席流年清夢。浮生磋砣,歲月離歌,暗香沉浮的過往,荒逝了搖曳的青春裏,幾多靜美年華?清風明月兩相看,沉吟蒼老一念間,半部殘卷,一曲離歌,終,隨風盡散,散盡在天涯兩端的流年,落陌,成荒。

輕撚一指滄桑,掬一捧冷雨,在輪回過道的間隙,細數一世的薄涼,斷斷點點,緣來聚散。徘徊是對,徜徉是錯,怎樣的結果,才能釋懷這許些止不住的滴落。流放的悲傷,婉轉流離,清淺往事總在幽怨的秋雨中,片片籬落。繁華季節的秋雨背後,荒蕪遍地的離歌盡散,流年荒陌,最大的哀傷,不過相思,遺忘。

悲來,淺秋落歎。

回憶,始終單薄。蕭條的秋,冰涼的離愁,輕易占據,鶯燕莞爾,落霞滿麵的片斷,落幕定格,一些情節,半個影子,糾纏。秋風生西涼,秋雨灑南窗,當年的離歌,怎忘了曲調的模樣?傷感的季節,無可奈何地荒涼,影子,傾盡一生去釋然這季節的傷感。無需陽光的陪襯,不守明媚的失落,錯落的字節,構不成離散的曲譜,那些小調,漸漸遺忘。而所謂流年,終隻能低吟,淺唱這一季的清冷,絕望。

有些人,消失成寂寞。秋的溫度,多久才冷卻,如何痛,怎麼領悟,都悲傷成河,盡頭流淌的眼淚,比秋雨還多。悲緩緩來,疤漸漸長,節痂的痕跡,刻著那個哽咽的名字,疼的味道,讓人寒顫。所有的妖嬈,以放棄的姿態謝幕,最後的悲歎,不過如此,如此的難忘。

一字,一句,盡斷腸;一風,一雨,皆悲傷。彼岸遺忘的離歌,又在此處哼唱,流年阡陌,經年荒涼。離歌一曲,將紅塵望斷,離歌已盡散,流年終荒陌,過往,過往,還是悲傷。

什麼時候她也這麼多愁善感了,似乎一碰到往事,就會淚流滿麵了,隻有一個人流轉在孤寂的城市,抬頭看著遠處的山上,那座山上存留著她們之間的記憶,她唉聲歎氣了一聲,就離開了那裏,繼續開始人生的下一站。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她的家,那個所謂的家庭已經不存在了,父親娶了那個叫米晴的女人,母親跳樓自殺了,她親眼看見母親跳下去的,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她的麵前,即使這樣也沒有挽回父親娶那個女人的決心,這樣的丈夫真的很無情,母親草草的就被埋葬了,再也無人過問。

於是她就開始流浪她的流浪生活,隻為了等他的到來,她也再沒有見過父親,甚至以前的同學了,她也不想在過問任何人了。

詞窮墨盡,淺唱一曲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