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心緒稍加平複後,燕神澈輕輕拭去眼角和臉上的淚水,隻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半時辰後,燕神澈慢慢站起身來,深深看了一眼上官佑蒼的屍身,哽咽道:“前輩,雖然古遠岫第二次上山,您便言道我是您新收的弟子。一月來,神澈一直不敢叫您師父,一是神澈恩師已去,神澈未得恩師應允,不敢拜入您門下;二是您貴為‘劍聖’之尊,神澈愚鈍,不敢有所造次。萬望前輩寬恕。”言罷,燕神澈深吸一口氣,續道:“前輩,神澈這便讓您入土為安。”言罷,燕神澈轉身輕輕走出木屋。
到得木屋之外,燕神澈尋得一塊扁平、菱角頗為鋒利的石頭,隨即便是手執石頭,在木屋邊上的一塊空地上挖將起來。
燕神澈就如一個木偶般機械的挖著泥土,時不時眼中滑落幾滴淚水;小半個時辰後,燕神澈已是將一個長六尺多,寬三尺多,深有兩尺多的土坑挖好。
燕神澈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吐出一口濁氣,便是回到木屋之內。
進得木屋,燕神澈朝著上官佑蒼的屍身深深磕了三個響頭,悲聲道:“前輩,您,入土為安。”言罷,燕神澈強忍住眼中的淚水,輕輕抱起上官佑蒼的屍身,慢慢走出木屋。
燕神澈將上官佑蒼的屍身慢慢放在事先挖好的泥坑中,遂深深看了一眼上官佑蒼的屍身;燕神澈強自抑製內心的悲痛,抖栗著雙手將一把把泥土灑在上官佑蒼的屍身上。
片刻後,上官佑蒼已然安息於地下。
燕神澈尋來一塊狹長厚重木頭,手指化力,在木頭上刻下“劍聖上官佑蒼之墓”、“燕神澈謹立”幾行字,隨即燕神澈便是將刻有字的木頭慢慢插在上官佑蒼的墳墓前。
燕神澈撤身後退兩步,跪下朝著上官佑蒼的墳墓深深磕了三個響頭,沉聲道:“前輩,您之托付,神澈定然盡力而為,請您地下安息!”言罷,燕神澈深深看了一眼上官佑蒼的墓碑,深吸一口氣,便是起身離去。
唐古拉山綿延千裏的山脊之上,一個背負長劍的青年正在逆風而行。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安葬好上官佑蒼,起身前往各拉丹東的燕神澈是也。
此時燕神澈離開木屋已然十日之多,十日來,燕神澈白天照著上官佑蒼交與他的地圖一路循著各拉丹東的方向而去,晚上便是在漫天冰川中打坐調息;渴了餓了,就飲山上的積雪。
燕神澈不斷將內力攀升,直至丹田內響徹五聲龍吟之聲,才堪堪抗住淩烈寒風所帶來的凍寒之苦。
燕神澈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摸出地圖,眯眼看去,仔細觀摩一番,燕神澈心底微喜;燕神澈抬頭看向不遠處的一處冰川山角,自言自語道:“根據上官前輩地圖的標記,想是翻過這道山,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各拉丹東了!”言罷,燕神澈便是朝著不遠處的山角逆風走去。
逆風行走中,燕神澈暗思道:愈是往前,那股隱隱劍意對我的呼喚也是愈加清晰,難道當真是“龍淵劍”在召喚我?心思一過,燕神澈更是加快了腳步。
第二日的正午時分,燕神澈循著地圖的標記,終於到了各拉丹東的山脊之上。
燕神澈隻覺得凍寒難耐,胸中也抑鬱難當,呼吸困難,遂將內功提升至極致,直至丹田內響徹七聲龍吟才堪堪抵住胸口的抑鬱之感和肌膚的凍寒之痛。
燕神澈看了一眼各拉丹東的峰頂,暗思道:此時竟是呼吸起來也是困難,想是此處的海拔當有兩千多丈了嗬,怪不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了!心思一過,燕神澈深吸一口氣,便是朝著各拉丹東峰頂的方向走去。
就在此時,一聲響徹天地的咆哮瞬時傳入燕神澈的耳中,咆哮聲之威勢竟是震得燕神澈腳下也是一陣顫微微。
燕神澈眉頭一皺,暗思道:這咆哮聲猶如猿猴,聲勢較之卻是大勝,卻是不知是甚神獸?心思一過,燕神澈不由駐足朝著咆哮聲發出的方向眯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