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學期的最後一次月考到來了。
班級裏亂哄哄的，拉桌子摩擦地麵的聲音有些刺耳，混雜著交談聲。
“唉？你在那個考場啊？”
“十九考場，你呢？”
“我十七考場。”
“那到時候放學等我一起吃飯呀！”
程歲將桌子拉到指定的位置，就坐下來靜心複習明天要考的科目。
黃倩聽著那幾人的對話，也對程歲說:“明天中午我也等你一起去吃飯吧？”
程歲聽著抬起頭來，隔著一個過道的距離，對著黃倩搖了搖頭。
“不了，我明天中午要回家吃。”
繼母帶著孩子回了趟娘家，程誌中午又要回家吃飯，這活自然就落到了程歲頭上。
“回家吃再來，來得及嗎？”
學校裏的學生基本都是在食堂就餐的，隻有住得近的回家吃，但時間也就緊張了。
“沒事，我家離得不遠，來得及的。”
程歲想著，大不了明天的午覺不睡了。
黃倩隻得點了點頭，轉頭又找別人問了起來。
中午放學，程歲拿出飯卡，準備去食堂隨便吃點就回來。
逐漸步入初夏，校園裏的樹也茂盛了起來，葉子舒展開，灑下一小片綠蔭。
程歲覺得今天有些熱，隨及拉開外套的拉鏈敞著懷。
與程歲一起的自然是黃倩。
“程歲，今天好熱呀。”
黃倩也忍不住拉開校服拉鏈，用手掌給自己扇風散熱。
“是有些熱。夏天要來了。”
程歲抬頭望望太陽，陽光刺的她睜不開眼。
以前到了這時候，外婆都會給她縫幾件夏天的衣服，可能是裙子，也可能是上下兩件的小薄衫。
每年夏天，程歲一定是能穿上新衣服的。
可是今年夏天，沒人給她縫了。
低頭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食堂。
學校裏的飯沒有什麼好吃的，不過是土豆白菜，吃了這頓還有下頓的那種。
“程歲，你今天吃什麼？”
黃倩趴在打飯的窗戶上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菜，找了一圈除了白菜就是土豆，歎了口氣。
“我看看。”
程歲每月的飯錢是程誌給的，隻有一百五十塊。
不夠了就讓程歲回家自己弄點吃。
學校一頓飯好點的五塊，差點的三塊。程歲省著吃一點，一個月也勉強夠了。
兩人看了一圈，程歲還是打了一份白菜加一份米飯吃。
黃倩吃貨一枚，尋尋覓覓了好久才找到一個辣味的金針菇蓋澆飯，這才心滿意足的吃起來。
等兩人吃的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午後的校園帶著獨有的味道。
學校有一個小花園，裏麵有池塘養著一池的錦鯉，平常有不少同學帶著東西喂，倒是養的胖嘟嘟的。
黃倩拉著程歲到那邊的長椅上坐下，興衝衝的看魚。
倒是看著看著，許起了願來。
“錦鯉錦鯉，保佑我明天考個好成績吧。”
程歲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讓她忍不住有了一絲困意。
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黃倩還在興致勃勃的喂她的錦鯉。
程歲閉上眼睛準備眯一會，不知不覺的竟然睡了過去。
中午陽光暖暖的，灑在兩人身上。
黃倩怕熱，正抱怨著，一轉身卻發現程歲靠著椅子已經睡著了。
她搖搖頭，也噤聲不再說話，心裏默念著也替程歲祈福了一會兒。
“小錦鯉們，保佑我們考個好成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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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自然是學生們接著上課，老師一般考試前會畫寫重點，講些典型題目，不再上新課。
第一節是數學課，午後本來就讓人困倦，第一節數學課自然就有很多昏昏欲睡的同學。
老師也理解，於是清了清嗓子提醒快睡著的同學們。
“想睡覺的哈，到後麵站著清醒清醒。”
接著數學老師又拿出一打新試卷準備發下去。
程歲作為數學課代表，自然負責發卷子。程歲數著一排的人數，將卷子數好放到每豎排的第一個人的桌子上，讓他們往後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