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太忙,這幾天一直加班就算寫了也沒時間來傳……)
雲攏雲散,月光從分開的雲層中灑下,兩道身影幾近同時一躍而起,兩劍相擊,鏗然一聲。金屬相撞的餘音散開在夜色中。
雲蕭不由再驚。霜華劍在她手中如良駒遇主,劍刃寒光在劍氣催發下冷冽如冰,劍身過處物如霜折。
他已知麵前少女亦是慣用劍者,隻道她應是如尋常行走江湖的女兒家一樣,取劍之輕捷靈巧為主,不會以力之剛猛冷厲與敵相對,然而執劍交手,這少女周身之氣竟當即一凜,出手間一股冷厲殺伐之意撲麵而來。劍之輕捷靈巧有,剛猛冷厲竟也有。一身劍法精絕高妙,對敵冷靜犀利,沉著於心,運劍如鴻,分明是對戰無數,久經刀劍爭伐的江湖高手。
幾個回合下來,雲蕭已顯吃力。冷青色身影橫劍掠遠,欲閃到少女背後,人未至,已被少女背劍攔下,轉腕一抖,頭也不回地一劍斜劈下來,凜冽的劍花旋轉如輪,伴著秋風迎麵驚寒,直逼雲蕭心門。
青衫的人淩然一驚,飄雲鬼步一掠而遠,險險避開,手中劍即時橫過相抗,仍被少女斜劈下來的劍氣劃傷了手背,加之霜華劍本身劍氣便重,更是難抗,立即有血珠沁了出來。
“你認輸吧。”那少女半空中道了一句,聲音是與之前判若兩人的凜冽肅然。
雲蕭一言不發,抬眼望來。
他已明白自己所熟悉的那套劍法,不過是葉綠葉與他練習所用最尋常的劍招,對劍中高手而言,一招一式一來一去都太過平常,隻需一眼便可看穿,根本不足以與麵前少女對戰。唯一可戰的是自己內力雖然也不如麵前之人,但似相去不遠,故而能抵擋一時,再加上一身詭譎飄忽的輕功,雖傷不了麵前之人一分一毫,但躲開這少女的攻擊也並不難,他當然知道,這少女至此也未用全力。
無招致勝,力不久逮。雲蕭一時掠遠,聽少女道了一句讓自己認輸,心下便凝了一股冷意。
眼神三分肅一分寒地凝在少女此刻握在手中的霜華劍身之上。腦中刹那間掠過深刻入心的那七十二個朱砂小篆。
劍起九式,一式一層,以終為始,以無為有。第一式,流水無痕。
淡青的身影突然一躍而來。
少女略略抬眼,見其抬手轉腕,手執越水劍極其平實的一記橫削便要攻來,不以為意地揚劍來擋。
“阿悅!”不遠處的女子見著,目中陡然一驚,急喝一聲。
與此同時少女周身一震,欲要避開,已來不及。
原本平實的橫削經由腕力一抖,甩出起伏的劍花,如水**陳開來,注入劍中的內力由劍招牽引化作劍氣幅射在劍鋒三寸開外,瀲灩漸隱無點痕,冷厲如光卻微囊。如水拂過,蕩滌塵埃,其速卻詭。
麵前少女揚起霜華劍擋下了推陳臨近的越水劍,但劍身之周的劍氣如水一樣幅射襲卷,竟連帶著霜華劍劍身之氣一起逆卷襲來,結結實實地撞上了她胸口。
雲蕭初用這一招,其力並不強,加之先前交手,內力損耗已巨,能用來注入劍中的內勁已不多,但饒是如此,少女的麵色仍是當即一白,握劍的手一顫,嘴角沁出了些微血絲。
雲蕭並無意傷她,但夜色中並不知她嘴角有血,已受內傷。見其動作滯頓了下來,當即抽劍閃身,腳踏飄雲鬼步直取少女手中霜華劍。
少女回神過來,雲蕭的手已握在霜華劍柄末端,用力一旋,就要從她手中奪過長劍。少女麵色一凜,也不管嘴角血跡,麵上凜冽之氣未改,借雲蕭奪劍一旋之力轉劍後削,直直削上雲蕭的手臂。
這一招實是逼雲蕭放手,一旋之力原本是雲蕭奪劍之用,旋轉過來便可將劍從少女手中奪過,但是麵前少女借力一削,雲蕭隻能放手,否則還未旋轉過來,勢必被霜華劍削在手臂之上。
少女五指一轉,正欲重新握過霜華劍,然而劍鋒處一滯一揚,劍柄伴隨旋力自然脫落,竟已落入了少年手中。
手背上濺上一股溫熱,少女驚了一驚,不由得愣了一瞬,雲蕭握緊霜華劍,腳步一轉,已飛速掠了出去。
“你寧可受傷也不放手?”夜色中的少女頓在原地,疑惑地望著飛身退遠的少年身影:“我若用力再重一分,你的手臂都有可能被削斷,這把劍對你這麼重要麼?”
雲蕭站離兩人數步之外,揚手將越水劍扔給了麵前之人。“你的劍還你。”而後揚手捂在右手手臂之上。並不欲與她們多說什麼,轉身便走:“在下的劍已取回,告辭。”有血從他捂在右臂上的指間溢出,很快將淡青的衣袖染紅半截。
“喂!”少女禁不住追了上去,“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