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人看著人走後也就散了,黎疏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氣,她快速的眨了眨眼,站在原地滯留了片刻。
黎疏聽著黎琴的關切聲,一直問著簡欣安感覺怎麼樣了,想吃點什麼。
她不得不承認簡欣安有個好母親,有時她都會感歎簡欣安命真好,她就能擁有黎琴這樣的好母親。
而她隻有一個連麵都沒過,還一直被拿來罵她的母親,黎珍。
黎疏知道這裏已經不需要她了,她失魂的走出醫院,朝前走著。
她不是沒被黎琴罵過,黎琴罵她算是常事,但是動手倒是不多,尤其是今天在公共場合給了她一巴掌。
黎疏不是沒有自尊心,這個年紀的小孩,自尊心這種東西是最強的,在黎琴給她那一巴掌,又數落她時,她很想反抗,可是她忍住了。
黎疏單薄的身影穿梭在黑夜裏,她抬頭看了看遠處商場的燈光,是那麼的亮,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回簡家嗎!她不想,那裏也不歡迎她,可是好像除了簡家,她沒有地方可去。
目前為止簡家是唯一她能待地方。
一想到簡家,黎琴剛才話就不斷的回響在她耳邊,黎琴說得不錯,若不是外婆臨終前把她交給黎琴,她根本就進不了簡家。
那年她十一歲,十一歲前黎疏一直跟著外婆生活,於她而言外婆並不喜歡她,這是她跟著外婆十年感受到的。
第一次知道黎珍的名字是在外婆口中,當時外婆喝了酒,她想去把外婆扶去房間休息,但是她一靠近,外婆指著她斷斷續續地說:“你滾開!如果不是你,我的珍珍怎麼會離開,怎麼會斷和我聯係!”
黎疏當時很是震驚,當時她在想珍珍是誰,後來她才得知黎珍是她的母親,是外婆的大女兒。
十歲那年外婆生病了,蹉蹉跎跎一年後已經沒什麼功夫照顧她了,其實十歲的黎疏已經能照顧好自己了,自外婆生病以來,很多時候都是黎疏在照顧。
對於這個外婆黎疏沒什麼感情,更多的可能就是養育之恩,所以在外婆病重時,她沒有流淚,更多的是在想自己的何去何從。
外婆臨終前,把自己的積蓄給了黎琴,唯一的要求就是照顧到黎疏十八歲成年。
當時黎琴的話她至現在都記得,“媽,您還真是偏心到底,都到這了,您還惦記著黎珍!可惜了黎珍連一個電話都不曾打來過!”
外婆聽著黎琴的話,沒有作聲,隻是閉了閉眼,良久才沙啞道:“小琴,都這麼多年了,你不應該去揪著不放,疏疏在怎麼說都是你侄女,這是我最後的顧慮。”
黎琴站在床邊不甘心又似認命道:“你把她的女兒交給我,您放心嗎?”
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外婆走了,唯一的顧慮竟然是她,因為黎珍,她愛屋及烏了一次。
就像黎琴說的,外婆還真是偏心到底,她偏心黎珍,因為黎珍而冷淡她,又因為黎珍而放不下她。
黎珍一個她出生就消失的人,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卻一直穿插在她的人生軌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