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的發展有些超乎預期。”齊盛名低聲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並沒有走錯哪步棋。”
陸軒風看了齊盛名一眼:“隻能說,你可能高估了李驚鴻的能力,
又或許是你完全低估了李驚鴻的能力。”
聞言,齊盛名挑了挑眉頭:“你覺得李驚鴻在裏麵扮演了什麼重要角色?”
“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那種人,本來就詭譎多變,難以揣摩。”
陸軒風隨手抓起一把魚食拋進湖中,那湖中錦鯉趨之若鶩,一陣歡愉。
“跟李驚鴻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陸軒風繼續說道:
“本質上,他和我們是一種人,都屬於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這一切,真要是他在背後一手策劃,那他的魄力和野心,就太大了一些,
更是著急了一些。”
齊盛名蹙著眉頭:“引世家入局,他圖的什麼?
他已經四麵楚歌焦頭爛額,就不怕火燒太大,把自己焚成灰燼?”
“瘋子做事,不能用常理去度量。”
陸軒風輕描淡寫道:“你把他的處境看的太理想了一些。
他現在難道不應該著急嗎?明麵上就已經是危機四伏,天府市的本土勢力容不下他,
不但想把他驅逐出去,有可能的情況下,更是想把他置之死地。”
“暗地裏,就更不用說了,他曾經的仇家多如牛毛,各個神通廣大,
各個都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他活著,對一些人來說,終究是個威脅。
隻有死了才能讓大家安逸,才能讓這世道太平,才能讓那些人高枕無憂睡的踏實。”
陸軒風笑起來很好看,給人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
“當金字塔頂尖的那些人不想讓一個人活著的時候,
那這個人就連呼吸,都是一種罪大惡極的過錯。”
齊盛名的神色逐漸凝重,目光也變得陰沉:“在凶多吉少的絕境之中,
還要火上澆油,把齊家推到風口浪尖,把我丟出去點燃陳家怒火,
對他似乎有害無利。”
陸軒風拍了拍齊盛名的肩膀,道:“小師弟,你身在局中難免朦朧。”
“他現在啊,是沒有退路的破釜沉舟,是在殊死一搏。
隻有天府市越亂,他越是會多出一線生機,
亂了,才更好渾水摸魚,才更能火中取栗。”
齊盛名陷入思忖當中,越是深思,愈發覺得驚恐。
旋即,他冷冽一笑,眼神陰鷙閃過:“這個瘋子。”
“當然,這隻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具體的真相如何,誰也不能肯定。
也許是李驚鴻導演的一切,也許是蕭家為求自保的自作主張。”陸軒風聲音輕緩。
“不過,無論是哪種,李驚鴻的處境都非常堪憂,一朝失足,萬劫不複,
且永世不得翻身。”陸軒風欣賞著湖中的錦鯉爭食。
“看來,我還是心急了一些,不該上李驚鴻這條破船。”齊盛名自嘲。
“也不能這麼說,隻有雪中送炭的豪賭,才能獲取可觀的利益。
錦上添花永遠隻能得到蠅頭小利罷了。”
陸軒風笑道:“誰能說得準這不是你們齊家一次難得的機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