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去碼頭坐船進了城。
剛到碼頭，方亦和便稱自己有事：“我還有些事，等會兒咱們去國營飯店彙合，我請你們吃飯。”
柏舟和紅梅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於是他們在城市碼頭便分別了。
柏舟今天帶上了自己之前在上風村畫的一些畫，打算待會兒到黑市上賣賣看，此外，他還打算賣賣素描試試，上次劉思思的反應，確實讓自己看到了些許的商機。
紅梅打算在黑市上到處晃晃，看看現在市場上的行情，作為曾經的商業大佬，她相信自己在這片土地上也能創造出自己的輝煌。
早上的黑市比較安靜，賣的主要以農產品和一些手工藝品為主，柏舟找了片空地，鋪了張毯子，把自己的畫放在上麵。然後學著和那些小攤販一樣，坐著等顧客。
市場上人逐漸變多，但並沒有人關注柏舟的話。對於那個年代的人來說，溫飽遠比繪畫啥的重要的多，大家也都沒有什麼閑錢去買一幅畫。偶爾有幾個人看一眼柏舟的畫，也隻是讚歎一句畫的真好，隨後就走了。
柏舟知道自己並不會有什麼生意，但也沒想到生意會這麼糟糕，幾乎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
中午，他們仨在國營飯店彙合了。方亦和滿麵春風，看樣子白天應該幹了不少事。
“咱們今天吃頓好的。”方亦和帶著兩個人走進了飯店。
他們找到空位坐下，等著服務員來給他們點菜。
服務員走過來，把菜單遞給他們。
紅梅一看菜單，有些意外：“怎麼...這麼貴啊。”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力。真是風水輪流轉，幾天前，自己還是滬市有名的商業大亨。如今自己隻是上風村一個清貧的知青。這是多大的落差呀。
服務員一看林紅梅這個反應，態度一下子變得冷淡起來：“哎喲我的大小姐，沒錢你來我們國營飯店裝什麼闊呢，還是回自己的農村吧。”說著，還翻了一個白眼。
“不是，你什麼態度啊？”紅梅一下子火了，回了服務員一句。
“我就這個態度，沒有錢啊，就趕快走吧，別打擾我們做生意。”服務員倒是氣焰愈發旺盛起來。
“服務員同誌，把你們經理叫來。”方亦和開口說道。
“我們經理可沒時間見你們這些窮鬼。”服務員在尖酸刻薄這件事上倒是才華橫溢，一句接著一句的。
可他們的動靜還是驚動了經理，飯店經理走了出來：“怎麼回事啊，怎麼吵成這樣。”
“經理，就這群窮...”服務員見經理出來了，忙轉換成笑臉，想和他抱怨這群人。
“方總，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經理一見方亦和，馬上上前套起了近乎。
“方總？！”服務員一臉錯愕，她沒想到自己所見到的“窮鬼”，竟是經理口中的方總。
“先別套近乎”方亦和的臉色意外的黑，周圍的氣壓也低了幾個度“我帶朋友來這裏吃飯，你們的服務員好像不是很歡迎啊。”
“怎麼回事，”經理瞪了一眼服務員。
服務員沒想到自己這次踢到了硬茬，“我..我”斷斷續續地硬是說不出一句話。
“李經理，你看這件事怎麼辦呢？”方亦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