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是誰,原來是我們‘如春樓’的花魁!”
蘇慕君正是目不暇接的觀賞著‘如春樓’小院裏的美麗景致,卻不想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嬌氣十足的聲音。
蘇慕君首先的反應不是細看說話的主人,而是那話裏的意思。
特別聽到那花魁二字,蘇慕君冷不然的晃了半響,才是帶著些驚愕的看著如媚。
其實蘇慕君已經在心裏下了個肯定,那話裏的花魁之人定就是眼前這個絕美女子,人如其名的如媚。
想到這層,短短的時間裏,蘇慕君的心思已經轉了許多玩兒,最尋味的就是秦媽媽竟然將花魁派來親自做她的老師,這意欲何為,蘇慕君已經在心裏隱隱有著不安,卻是捉不住那點靈光。
“夢雲姑娘!”如媚沒有注意蘇慕君這邊的已經想得出神,隻是用著既客氣又帶著幾分疏遠的語氣叫著已進走涼亭的女子。
女子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卻是生得高挑,身段凹凸有致,比起如媚更有看頭,隻是相貌和氣質上,就怎麼也不是如媚的檔次了,隻見女子瓜子臉,俏眉上有一個鮮豔的美人痣,一雙美目也是帶著誘人的嫵媚,高聳的鼻梁下,一雙嬌唇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豔紅,隻是那抹豔紅明顯是經過人工製造。
雖也是少見的美人,卻在蘇慕君回神後,怎麼看都覺得比不上如媚那可稱絕塵的淡雅之美。
“你是何人,怎的見到我家小姐也不打招呼!”跟在夢雲身邊走進來的小丫鬟,揚著頭,不高興的盯著蘇慕君看。
這個小丫鬟一看就是夢雲的貼身丫鬟,她見就是連如媚都跟自己的主子打招呼,卻是見這個陌生麵孔的女子,隻怕是微不足道的新近姑娘罷了,不但放肆地打量自己主子,而且竟還無禮的不跟自己主子打招呼,這讓她感覺蘇慕君是對自己的主子的不敬,怎麼說,她的主子雖然不是花魁,可也是‘如春樓’的稍低於如媚的紅牌啊!怎能容許‘如春樓’的其他人隨意將自己主子不當回事兒。
蘇慕君可真是見識了青樓女子的丫鬟都不是好惹的,一個小蘭,句句維護自己主子,就是這個夢雲的丫鬟都是如此,隻是這點倒不足為奇,在青樓之中生存,這些做貼身丫鬟的,自己的主子的榮耀切切的關係著他們在這個地方的生存地位,主子的殊榮關係著他們是否也有好日子過。
所以蘇慕君倒不在意這個小丫鬟的囂張無禮,而且很有禮的對夢雲福了福身,“夢雲姑娘安好,朝陽新進‘如春樓’,往後還得請夢雲姑娘多多提點!”
夢雲顯然對於蘇慕君這低頭福禮的舉動很是受用,隻是聽到蘇慕君對自己的介紹後,又想到蘇慕君和如媚的一起出現,不禁想起了之前一些姑娘口中傳聞秦媽媽將一個新人交給如媚教授,現在看來,卻真是不假的。
本來顯得幾分得意的夢雲,一雙濃眉情不自禁的皺了起來,隻因她也想到了秦媽媽這指派如媚來指導蘇慕君背後的那層意思,這就不得不讓她咬牙忍住心中霎時而聲的怨氣。
夢雲是‘如春樓’裏名號僅次於如媚的,這個‘如春樓’第二一直都是她心裏的疙疤,可是如媚是花魁,就是怎麼的怨恨妒忌,也不是能代而替之的,所以她才能在不甘下還能容忍著,隻是現在竟然出現了一個所謂的朝陽,是秦媽媽親自授意如媚教導的,這就不得不讓她心裏有了另一番計較。
夢雲一直都想著自己怎麼都比如媚要年少個幾歲, 起碼這點還算優勢,總有那麼點超越過如媚成為‘如春樓’最有名聲的人,可是如果出現了另一個如媚,那就顯然是她的勁敵,隻是在她瞧來,蘇慕君從外表來看,哪裏有如媚的半點當年的半點潛質,這樣的人真的能代替得了如媚嗎?這讓夢雲也有些半信半疑起來。
“提點不敢當,你有如媚姐姐在跟前指導,可就是你的福氣兒,我哪敢越軌了去!”夢雲不知道秦媽媽到底是對蘇慕君打得什麼看法,但對蘇慕君還是不喜,話語也說得酸溜溜的。
蘇慕君明白在青樓裏,姑娘們大都暗中比鬥,畢竟這個世界,善忌的女人多了去,更何況是在以女人為天下的青樓裏。
但是蘇慕君對於這個顯然喜歡將情緒表露在表麵的夢雲也多不出喜歡來,所以也不想跟不喜歡自己的人多深交,反正,她是不會在此地多留的。
如媚是習慣了夢雲那脾性的,以前還好,她不是個好鬥之人,對於夢雲言語上的不敬,也就忽視了之,可是現下有蘇慕君在,夢雲氣氛搞得冷場,就讓她不好裝聾扮啞了,“夢雲也是有要教授的新姑娘,朝陽當然不好再勞煩人家了,莫不是朝陽不願我來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