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蘇慕君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的,隻見秦媽媽的臉上不見半分著急之色,待得見下麵的人吵得差不多了,才是稍稍的提高了聲調道:“各位貴客,可都給我秦媽媽點麵子,我們這位姑娘可嬌貴著,要各位貴客多多體諒才是,各位貴客都是憐香惜玉的,不是?就順了我們姑娘的意吧!”
蘇慕君可真是大開眼界了,剛才的喧鬧,竟然在秦媽媽的三言兩語間就安靜了許多,可見秦媽媽在這些人跟前還算挺有分量的。
隻聽到台下又傳來聲音:“既然秦媽媽如是說,大家就別為難了秦媽媽了,何不讓這位姑娘早些露麵兒呢,大家都是來盡興的,莫要搞得不掃興了!”
蘇慕君聽完這番話,倒覺得剛才這個人還挺豪爽的,隻是想到都是一樣來青樓的,就提不起好感來。
顯然這個人話讓大家認同了,也不見再有何人出來搞破壞。
秦媽媽才是道:“謝過大家的上麵,那就請我們朝陽姑娘出來親自向各位貴客謝個禮!”
蘇慕君感覺自己的後背給人推了推,往後一看,隻見小紅用眼神示意她走出去,蘇慕君這才回神,看來今晚還是逃不過了。
蘇慕君忙是取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藏在袖下的一塊深灰色的紗巾,之前她就試過了,不認識她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本來麵貌的她的。
在小紅緊逼的眼神下,蘇慕君還是硬著頭皮緩步往樓台的中間走去,台下又是一片的喧鬧聲。
“怎麼蒙了麵了,大爺我可是來看美人兒的……”
“快拿去那張礙眼的東西……”
……
蘇慕君在心裏對那些人臭罵了幾聲,她就知道這般色鬼在見到她的時候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還不待蘇慕君有所表示,秦媽媽依然帶著一臉的笑意對著台下道:“都早跟各位貴客說了,我們這位姑娘可嬌貴著的,剛才可真真給你們嚇著了!”
“嚇著了,可來爺的懷裏好好安慰!”
蘇慕君本是為低著頭,所以出來後,根本就沒用正眼看過台下的人一眼,但是聽到剛才那惡心的調戲的,蘇慕君還是偷偷的抬起了眼簾,隻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留著小胡子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很是精瘦,最突出的還是那雙用猥瑣的眼色看著她的小眼睛,這讓蘇慕君想起了‘如春樓’的狗兒,想起了雜物房的那一幕,心中更是厭惡萬分。
“朝陽在此見過各位貴客,各位貴客金安!”蘇慕君在秦媽媽張口之前,先是對著台下福了一個大禮,才是道:“剛才這位公子可真是憐惜朝陽,朝陽在此謝過,隻是在此,我可也不能冷待了其他貴客們?朝陽就先些公子的禮了!”
“朝陽姑娘何須跟這癩蛤蟆廢話,朝陽姑娘如此才貌相全的女子,怎是這樣的人能匹配的!”
台下之人想不到蘇慕君突然會對大家行禮,比起剛才那出來的幾個姑娘,倒顯得新鮮了,又見蘇慕君雖然蒙著半張臉,可身段窈窕,氣質嬌柔中帶著幾許讓人不忍侵犯的嬌貴,就讓一些憐香惜玉的人忍不住的起了對蘇慕君的保持之心。
“你是什麼東西,爺有的是錢,爺愛怎樣就怎樣,就是今晚兒將朝陽包下來都行!”小眼睛男子怒氣騰騰的看著站在他身旁罵他是啦蛤蟆的人。
蘇慕君注意一看,那個為她說話的男子才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瘦,一身白色的錦袍,手上配著一把紙扇,倒是顯出一個翩翩公子的模樣。
隻是蘇慕君想著現在還不到夏天,這男子用得著帶上一把紙扇嗎?聽那話裏,說話倒是斯文有理,隻是再好看的表麵,來了這樣的場所,就不見得是好人,就更顯得虛偽了,蘇慕君還是感覺生厭。
“哼,能來‘如春樓’的哪個不是有錢的,隻怕你連見見朝陽姑娘的臉兒的資格也沒有!”斯文男子用著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小眼睛男子,眼中滿是鄙夷之色。
蘇慕君依然保持著嬌柔的一麵,隻是眼中全然隻有厭煩。
“你們都別吵了,大家不都是連朝陽的臉兒都沒看到嗎?何不問問朝陽姑娘怎樣才是願意以真麵目見我們,隻怕朝陽姑娘這樣的奇特女子,即使你們有錢也是見不著!”
蘇慕君聽得這人的話,倒覺得挺有意思的,抬眼一看,隻見一個長得比較矮小的男子不知道何時越過了人群,擠到了跟前來,正站在小眼睛男子和斯文男子的身邊,一張帶著笑意的臉上,有著一雙很是水靈的眼睛。
‘水靈’?
有男子長得水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