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中午的時候,葉老爺子來了茶店,那個時候,茶店的夥計都還沒用午飯,於是葉老爺子就在茶店裏用的午飯,蘇慕君為此還親自下廚。
自得知蘇慕君的身份後,茶店裏再也沒有人敢叫蘇慕君下廚,不過今兒有趙妙兒,又有葉老爺子在此,蘇慕君少不得多弄幾味拿手小菜。
隻是,當葉老爺子來到看到趙雲瑞也在此的時候,口中吐出一口細微的歎息,也隻有心細的蘇慕君才是注意到。
難道葉老爺子早上就去了趙家見趙太太了嗎?看葉老爺子對著趙雲瑞那種帶著歉意的表情,蘇慕君已經肯定這次勸說是失敗了。
這是蘇慕君早就想到的結果,但是當真的知道的時候,心裏像是有著些什麼一下子落空了般。
那趙雲瑞呢?他知道葉老爺子去勸趙老太太也沒有用的時候,是不是就會死心了?
趙雲瑞其實注意到葉老爺子眼中的意味,但是沒到真實的聽到的時候,他還是帶著幾許盼望,隻是經過了早上和蘇慕君那來那個兩兩相對的那會後,他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心意,即使趙太太仍是不答應,他也不會放棄,隻因他實在放不開那一雙溫暖的手,實在沒有辦法停息一下自己的眼睛對蘇慕君專注,實在按捺不住去想蘇慕君的心,若是他死心了,那他隻會走上他母親曾經走過的路。
中午用飯的時候,蘇慕君陪了葉老爺子和趙妙兒在葉宣的賬房裏用的飯,趙雲瑞和蘇玲也留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各懷心思,除了趙妙兒是不是的說話聲,大家都沒有多話,連是平日裏喜歡調配上趙妙兒幾句的葉老爺子都異常的安靜,到了後來,連趙妙兒都覺得沒勁了,也都不說話了。
隻是大家都感覺到了那裏不妥之處,比較粗心大意的趙妙兒將目標鎖在葉老爺子、趙雲瑞和蘇慕君三個人身上,總感覺他們三個特別不對勁,似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她沒有察覺的事情。
蘇玲一直都注意著趙雲瑞的,她又算是一個比較聰慧的女子,當然察覺到自葉老爺子來了後,趙雲瑞的神情就變得更加陰暗,而且因為趙雲瑞的原因,她也時不時地注意著蘇慕君,當然也發現蘇慕君的神情跟趙雲瑞差不多,難道這是巧合?
蘇玲當然不會如此認為,她想知道,卻是不知道該問誰,最後隻能心裏滿帶著猜疑。
吃了飯,又是個人喝了一倍茶,蘇慕君就去了,葉宣在葉老爺子的示意下,將趙妙兒帶出了賬房,賬房裏隻剩下葉老爺子、趙雲瑞和蘇玲三個人,趙雲瑞也找了借口讓蘇玲在外麵等他,於是最後賬房裏剩下了葉老爺子和趙雲瑞。
葉老爺子看著關上的門,又是無聲地歎了口氣,看著坐在離他不遠處的趙雲瑞,也是感覺有些無力。
葉老爺子想到今天早上就去了趙家一趟,雖然葉趙兩家住得近,但葉老爺子和趙老太太已有多年沒見,開始的時候兩人都很高興,隻是到了後來葉老爺子說到了這次所來的目的,趙老太太的臉上就黯了下來,並且很明確地告訴葉老爺子她是不會讓蘇慕君做趙雲瑞的正妻的,若是蘇慕君願意,也隻能做個妾室。
趙老太太那強硬的氣勢,跟葉老爺子記憶中的趙老太太一樣,其實在未來之前,他就猜測得出很大的可能性是這樣,隻是還期盼著趙老太太經過這些年後,能改變一下性子,卻還是奢望了。
葉老爺子是將蘇慕君當親孫女般的看待的,當然不會用乞求的方式,葉老爺子並不是顧念著自己的麵子,而是這樣即使趙老太太答應了,蘇慕君就算能嫁給趙雲瑞做正妻,往後在趙老太太的跟前也得是矮人一等,少不得,趙老太太小看蘇慕君,往後蘇慕君即使做了趙家的家主夫人,也可能當不了家做不了主,一個沒有權利的家住夫人,也隻不過是一個虛偽罷了,在這樣的大家族裏,沒有權利的女主人,還不知道要受到多少的困難。
葉老爺子想起和趙老太太的攀談,便是漸漸平靜了下來,看著趙雲瑞道:“雲瑞,早上我去見過你祖母了,你祖母還是不答應!”
葉老爺子從趙雲瑞眼中的期待,便是知道聽到他的答案後,趙雲瑞會是如此的失望。
趙雲瑞卻是意外地沒有如葉老爺子所表現出的那樣失望,也許連是他也早就知道趙老太太會不答應的,隻不過是他實在沒有辦法之下,才是想到這樣求葉老爺子罷了。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可以跟蘇慕君在一起了嗎?
經過早上那會後,趙雲瑞是感覺到蘇慕君對他也是有些喜歡的,但是橫加在他們之間的問題,讓蘇慕君不敢讓他靠近。
他是了解蘇慕君的,蘇慕君善良,卻不是一個隨意的女子,如果不是光明正大的,蘇慕君是不會讓自己全心意地接受一個人的。
該是怎麼辦?
趙雲瑞感覺自己從來也沒有如此無力而無奈過!
“葉爺爺!謝謝你!”雖然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還是感謝葉老爺子為他和蘇慕君所做的。
葉老爺子本是不打算對趙雲瑞說上更多,但是想到趙雲瑞不會太容易放棄,這樣也隻不過是害了他自己罷了,也同樣讓蘇慕君為難,葉老爺子呻吟了一下,還是將沒有說完的話告訴趙雲瑞道:“雲瑞!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你不會喜歡聽,但是慕君的身份,是不可以成為你的妻子的,我看你就當放過慕君吧!你祖母為了物識了一個家世和品貌都與你相配的女子,我想大概就是剛才跟在你身邊的那位蘇玲姑娘了,我看那女孩也是個好的,你就別再勉強了,這樣對你和對慕君,也許都是最好的!”
趙雲瑞聽著葉老爺子對他的勸說,搖了搖頭,沒有激動的話語,隻是平和地道:“不可能了!我隻想要她!”
是的!他也知道,若是他肯放棄,蘇慕君就能過平靜的日子,既然他可不起她幸福,那就放她自由!
可是!他做不到,隻要想到失去蘇慕君,想到蘇慕君有可能嫁給另外一個男子,他就心就痛的沒有辦法放棄!
葉老爺子歎息了一聲,其實他早是明白趙雲瑞不會放棄的,“你像你母親,一樣的專情,其實你也像你祖母,一樣的倔強!”
其實,若是趙老太太和趙雲瑞任意一個人都願意放手,也許事情就能簡單很多了,可是他們的關係,注定了他們誰也不會退一步。
“葉爺爺,你能忘得了葉奶奶嗎?”趙雲瑞反問道,他相信葉老爺子懂得他的感受的。
葉老爺子頓住了,又想到了死去多年依然活在自己心裏的妻子,臉上露出一抹柔情,點了點頭道:“我不會阻止你,給你時間,隻是希望你無論用什麼辦法,唯一的就是別傷害慕君!”
是的!既然趙雲瑞不能放棄自己的愛,他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隻能為蘇慕君要得最好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