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祈禱之離月1(1 / 3)

離醒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裏,隻是感覺到疼痛和寒冷,那樣的無邊無際,好像隨時會被吞噬掉一樣,變成了孤寂。

太過黑暗,什麼也看不到,離想要動動,這才發現她被綁著的,之所以看不到是因為眼睛上被蒙了黑布。

這裏是哪裏,離想喊,可是她又停住了,叫了也不會有人吧!反正本來就是一個人。

不知道在這樣的黑暗裏呆了多久,何離隻是感覺到黑暗和冰冷。身體麻木,在寒冷的濕氣裏,離隻是感覺到凹凸不平的地麵不斷的吸取身體的所剩不多的溫暖。

死亡在離的黑暗裏蔓延,孤寂在心裏綻放,明知道不會有人在意,可是離還是不自覺的想到死亡,在心裏顫抖。

要死了嗎?在這樣的冰冷和黑暗裏,孤獨的,一個人獨自死去……該怎麼辦?要死嗎?該死嗎?

眼淚濕潤了蒙眼的黑布,離咬牙。

憑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死,會活下去,要是在這樣不被任何人惦記的死去,可真是太丟人了。

就在離感覺寒冷要將自己吞噬時,她聽到了腳步聲,腳步聲停下,隨即是一個男人猥瑣的聲音:“可真是美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即使這麼狼狽不看的躺在這裏,即使臉色蒼白,身上都是汙泥,還是掩不住她一分的美麗。”

另一個沉穩點的聲音說:“別看了,等她掛牌了,你腰包裏那點錢恐怕連人家的鞋尖都看不到。”

“所以……”猥瑣的聲音再次想起,他說:“要不我們先用用。”

“等驗身後,你還活得了嗎?”沉穩的聲音透著不削。

隨後就感覺身體被人像扛大包一樣扛起來,再次停下來的時候,離終於感覺到了危溫暖。

她被丟到了柔軟的床上,蒙著眼睛的黑布被摘下,強烈的陽光極度刺眼,耳邊此起彼伏的是女人們的聲音,眼睛適應了一會,離這才看清楚自己的處境。

鶯鶯燕燕的女人們,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的味道充斥在整個空間,結合剛才的男子的談話,離算是明白了她的處境,這裏應該是女子的地獄——青樓。

離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卻被綁著,離用清冷的聲音說:“解開。”

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聽到離的話,一陣調笑。

“喲,這新來的小妹妹可真不懂事。”

“長得那麼漂亮,還不是弄成現在的鬼樣子。”

“敢這麼說話,還真是囂張。”

“閉嘴。”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喝止女人們的聲音,她對一邊兩個打扮不那麼濃豔,約十歲多的女孩說:“給她解開。”

小女孩默不作聲的給離解開。

離輕輕揉動手腳,讓自己暖起來,身體不再那麼冷。

一個身材高挑,體態輕盈,言行舉止嫵媚的女子走到中年女人的身邊。烏發如漆,美目流盼,一顰一笑都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輕挑秀眉,對離說:“你可真不像是綁來的。”

離的聲音依舊清清淡淡,不驕不躁的說:“那要如何才像?一哭二鬧三上吊?”

女子還來不及說什麼,旁邊的中年女人高興的說:“好,這樣想就對了。”

美麗女子嬌語的叫:“媽媽。”臉上滿是不高興。

離輕輕的站起來,清淡的說:“給我準備水,我要沐浴。”身上太髒了,都不知道哪裏染上的泥漬,雪白的紗衣早已破爛不堪。

美女的女子又說:“還第一次遇到這麼有趣的妹妹,不知道什麼是反抗嗎?要不要姐姐教你?”女人如哄小孩子般問離。

離微微一笑,蒼白的臉如同夏日裏盛開的白玫瑰,純潔而高貴,可又給人一種天真的感覺。即使現在的她那麼髒,臉色那麼白,沒有一點美感,可是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心裏隻有“好美”這兩個字。

離走近女子,淡笑著說:“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生活就是被強奸,既然不能反抗,就去享受。”何離輕輕捏著女子的下巴說:“你在這裏應該很久了吧,怎麼還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沒長定的離,根本就沒有那女子高,可是離在氣勢卻一點也不輸女子。

中年女子,也就是老鴇對離的行為不但不反感,反而異常高興,對那兩個小女孩說:“趕快去準備水。”

離看這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那些形形色色的眼光,有同情、有不削、有無所謂、有看戲,無論是怎樣的目光,離都不喜歡,她對老鴇說:“我討厭太濃的脂粉味,我也不喜歡喧鬧,給單獨安排一個安靜的地方。”

美麗女子氣憤的說:“你別太過分。”

離也不生氣,唇角微微上挑,問道:“你叫什麼?”

女子生氣的沒有說話,老鴇說:“她叫艾菊,你別小看她,雖然和你的美貌比起來簡直就像是雲泥之別,但她可是我們萬花樓裏的花魁,也是你的前輩,她可以教你很多東西。”

“艾菊,這名字真不適合她。”離說。

老鴇這這一行多少年了,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楚,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美人,就算如此狼狽的時候也這麼美,這哪裏是人,簡直就算搖錢樹啊!看到離就像看到了金燦燦的元寶,喜歡得不得了。

老鴇討好的說:“要不現在媽媽就給你把花名起了?”到這裏的姑娘那個不是被逼的,花名一但起了,那就算完了,都哭哭啼啼的,所以老鴇才問得小心翼翼。

離挑眉,說:“那你先說一個來聽聽。”

“牡丹、百合、海棠,你喜歡哪一個?”老鴇自認為這些名字都很是好聽,可是一放到離身上就感覺瞬間黯然失色了。

有三個女子聽到老鴇起的名字,都不高興的叫老鴇:“媽媽。”語氣裏都是風塵女子的媚氣。

離好笑,搶名字就算了,也不要搶這麼難聽的啊!

離脫口而出道:“庸俗。”離思索了一會說:“就叫湄。”

艾菊說:“有這樣的花嗎?你別仗著你那張臉就為所欲為。”是人都看得出老鴇對離的特殊是因為什麼。

離嘴角一癟,眉毛一皺,眼睛裏染上淚意,可憐兮兮的問老鴇:“媽媽,可以嗎?”

離擁有溫和如陽光般的外貌,卻又有天真可愛的性格,如神的純潔神聖,如魔的的入骨嫵媚。這樣的矛盾體,透著異樣的沒,現在這麼淚眼兮兮的樣子,酥了一群女人的骨,憐憫油然而生。

“可以可以。”老鴇點頭如搗蒜。

離被安排到了一個單獨的院子,老鴇還將那兩個中較小的女孩派給離,兩個小女孩都一直跟著老鴇,是老鴇專門培養,未來萬花樓的頂梁柱,現在派給了離當丫頭,可見老鴇對離的重視。

這也為離引來一大堆妒忌。

在這裏的第五天,離除了每天喝喝茶、曬曬太陽,什麼都沒做,因為她要好好保養,第五天晚上她要登場。

老鴇也算是很會做生意的,並不要離賣身,第一次隻要離露臉就可以,以後也隻說要離賣藝,並沒有提到過火的,不過離也不放在心上,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

第五天的時候,天還沒黑,老鴇給離的那個叫芍藥的女孩就開始給離沐浴更衣,給離梳妝打扮。

女孩輕輕的解開離簡單的頭繩,拿起梳子給離梳頭。從銅鏡裏看到小女孩迷迷糊糊的身影,離一下子站了起來。

芍藥不解的看著離,眼裏都是疑問。芍藥不說話,沒必要的話一整天都不會有一句話,這也是離留下她的原因。

從鏡子裏看到芍藥,離不知道心裏乖乖的,似乎很不喜歡有人碰她的頭發,甚至是厭惡。離自己梳理著長發,手感絲滑,如瀑布一樣一瀉千裏這麼美麗的頭發,看到的人都會覺得頭發的主人很喜歡這頭發,常常保養得來的結果,可其實離從來沒有管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