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過晌午,我獨自坐在奧雷閣書院,沉浸在《古代翼人族的起源》的閱讀中;這是一部厚得像磚的書,講述著翼人們的傳說故事。這些故事經由詩人們的傳頌才得以流傳下來。
我看得太專注了,並沒有看到塞爾德正向我走過來。 當他走到我身邊時,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抬頭一看,發現他滿臉焦慮,就像個為了還賭債而到處找人借錢的落魄家夥。
“原來你在這裏啊,萊恩。我找你找得好苦!”
他焦急地這麼說了一句,立刻就引得周圍安靜讀書的學員們不滿的目光。
他總是這麼冒冒失失的。
“噓!”我豎起手指示意他小聲點,“這是書院,不是廣場。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都會來這裏!”
說罷,我把書合上,輕輕放在一旁,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兒。
他仍穿著那套粗布製的深綠色衣服,以及那雙磨損嚴重的棕色長靴子;腰間懸掛一把劣質短劍;這樣子,一點不像學院的學徒。不過學院並沒有明確禁止學員佩劍。
“找我什麼事?”
他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對麵,壓低了聲音:“我需要你幫忙...”
我看了一會他那緊張的樣子,冷冷地說:“你找我幫忙,準沒什麼好事。”
“別這麼說嘛。”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開始支支吾吾地說話。
“說吧,到底怎麼了?”我催促道。
“這個嘛...實際上是關於酒的事...”
聽他一提到酒,我立刻煩躁了起來。
“你又在學院裏喝醉了,是不是?”我打斷他的話。
“這次可能更嚴重...”他苦惱地說道。
我皺起眉頭。“你喝醉了,還把導師打了?”我記得他上次說過他想跟教我們浮空術的導師幹一架。
“不不不,這我可不敢。”他連連擺手。
看來還不算太糟。
隨後他沉吟片刻。
“是席爾那小子...我跟他打了一架,不過是他先惹我的。”他說,“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別人指著我鼻子,罵我父母。所以我就...好吧,我當時喝多了,控製不住自己。”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往下講。
他接著說:“是的,我把那小子狠狠錘了一頓。見鬼,錘得實在太爽了。最後,他捂著斷掉的鼻子,揚言說要把我的頭扭下來,就在今晚,在我們寢室的大廳裏麵。”
我捏了捏鼻梁以緩解疲勞。
他繼續說:“如果我逃避,那我就成他孫子了。你說是不是?”
“看來尼奧大師禁止我們喝酒是有原因的。你總這樣喝酒鬧事遲早被學院開除。”我無奈地說道。
“是他先惹我的。而且,我實在是離不開酒...沒有酒我一天都過不下去。”
“真是廢了。”我搖幾下頭,“現在的問題是,席爾不會就此罷休,他會像上次那樣,找他那幫朋友來報複你,像他說的,把你的腦袋給扭下來...”
“所以你一定得幫我,格萊恩。”
“嗬,如果你覺得我會幫你,那你就錯了。”我說,“最近的煩心事夠多的了,我才懶得管你那屁事。”
“可你總不能對我見死不救吧?咱兩這麼多年的交情。”他有些著急。
“你總是給我惹麻煩,不是麼?”我不耐煩地說“要我說,你幹脆去找尼奧大師認個錯算了。讓大師幫你調解。也許他會罰你蹲一個星期的禁閉,但總好過掉腦袋,你說是不是?”
順便提一句,席爾是寶石灣一位大富豪的兒子。像他那樣公子哥,總會有一幫小兄弟跟在他後麵,舔他的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