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玥,夜玥……你在哪裏?”
人分許多類,有的人單純的永遠一種天然的忠心之念,這種人當喜歡上某一個人,便會一心全為他,隻到被拋棄,或者說到不到拋棄依然還看不穿,這類人讓他人感覺擁有一股天然到無法形容的純念,這是一種難得的氣質,會讓見過的人不得不佩服,但在有的過來人看來,就隻是癡情的傻瓜……洛恒在星穹派裏到處尋找,見不到多餘的人,他便會到處跑來跑去,然後又是小心的試探的呼喊一聲,似迷了路,隻往不熟悉的地方更深入的走進尋找最終的心願。
站在一方塔上閣樓窗口的桂芳長老看著洛恒的全部的行動隻搖搖頭,他摸一把蒼白的胡子,蒼老垂下的眼皮下暗藏一股同情。
“你到底去哪?跑的那麼快做什麼!”洛恒手撐著膝蓋累得停下腳步休息,他之前剛剛是行到後山就見天空中兩道白光往主殿前方飛去,他認出這光束為雪夜玥與靜呤秋,於是便又轉頭往主殿方向跑,卻是行到前方幾座宮殿樓閣下的時候又是失去了方向。
這處集中的建築多為劍書樓閣,此時正是上午早課時段,從身側不遠的樓閣中傳出小弟子們背誦劍譜的聲音,洛恒到這裏也不敢放聲呼喊,隻想尋個人問路,卻是不見路過的,正是鬱悶間,突然是抬頭看到樓閣上有個老長老在曬著太陽看書,洛恒隻感歎:桂芳長老怎麼變的這麼老了。
桂芳長老也就是六塔長老之一,算文武雙全的高手前輩,也給洛恒上過教學的課,印象一般,無有什麼深刻交集,洛恒隻記得曾經看到他的容貌時,他還算中年之態,後來頭發都漸漸白了。不過兩三年的光陰,洛恒沒想到他現在老得就跟根縮幹的老樹枝一樣,他很感歎他怎會變成這樣。
“罰事長老!你在哪裏?!!”洛恒還是沒忍住嚷了一聲,卻是隨即就聽到一聲怒吼從身後傳來:“別吵!”
嗖一聲,洛恒感應到身後有攻擊隻迅速避開,一個黑影從身邊他剛剛站的位置擦過,他轉頭,見是憤怒的青木長老怒站身後,而他剛剛丟了個硯台過來。他身後是個樓閣,這屋裏一堆幼稚的低級弟子正都好奇與揣測的眼神躍出窗來瞭望青木長老與洛恒。
洛恒姍姍的去把地上的硯台撿了起來,然後有點畏懼的行到屋子前遞給表情冷酷的青木長了,青木長了呼氣中又帶著壓抑的聲音責備道:“洛恒!你也長大了。現在該是在為師門辦事!你怎還悠閑的跑到這裏來!這裏各個樓閣都在給小弟子們上課呢!你來這裏門外嚷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洛恒趕快道歉,青木長老又哼一聲,他板著臉又端著硯台回到房子裏,對那一班二十多位依然帶著仰慕與羨慕表情的小弟子嚷道:“都給我專心背劍譜!門外的人別管他!那是你們的前輩師兄!哼!羨慕吧!等你們長大了也可以這麼自由!現在都給我好好學修!不準往外看!”
洛恒看著這些屋子裏的小小弟子們,個個可愛非凡,他突然感覺這些人很像小時候自己的縮影,他也曾經這般坐在課堂中,被幾位長老輪流教科,不過這代弟子人數很多,小屋子都被坐的滿滿的,洛恒想:星穹派這批收的人真多,這說明天下很亂,在他記憶力,他記得師父說過,來星穹派的弟子多數是長老們出門辦事撿來的家人全滅的孤兒,隻撿及其幼小的嬰兒,因此在師門給他們從小煉化心念而與外界毫無關係,如果一界收的嬰兒很多,說明這年外境人界很慌亂,因此才有那麼多被拋棄的幼小生命,說來也是可憐。洛恒又歎一聲。
“你怎麼還不走,在這裏還轉悠什麼!你是想來幫我一起教學麼?”見洛恒又是門前跑來跑去,在給小弟子上課的青木長老板著那正方大臉憤怒的又出了來。洛恒頓時知糟,隻趕快跳開躲著他。
跑了一會繞到一個樓閣陰影處,洛恒喘氣一下,他暗想:青木長了怎就不老呢,看起來還是四十多的正方臉,真死板,就知道大吼大叫,這死老頭!
“洛恒……”正是如此想,洛恒突然聽到頭頂有人叫他,他抬頭驚奇看到是桂芳長老在一處曬得到陽光的樓閣上笑眯眯的叫他。
洛恒奇怪的直接彈身直接躍上四層高的塔樓,隻落在桂芳長老麵前,蹲在窗台上,他對長老行一禮,
桂芳長老笑眯眯的摸著胡子,對他用沙啞的聲音感歎道:“好輕功,你修煉的不錯。”
“長老,你叫我有什麼事嗎?”洛恒奇怪詢問。
桂芳長老端著書的枯老手指一指遠方一處隔著個小山的武場方向道:“你要找雪夜玥是吧?”
“是的。”
“她往那邊去了。”桂芳長老指著隔著山的那處道:“我之前看到她與呤秋化光行往那邊。話說,我建議你也去那邊,尋找到個告示亭,今日有公告會召請出關弟子參加星雲天映論劍大會,你也去報名吧,我看你實是太閑了。一直追著其他人無所事事可不好。不如多磨練自己,參加劍會吧。”
洛恒冷下臉:“我昨日前日都在幹活,我還幫你送過東西呢,您又冤枉我,還有,您說‘星雲天映’大會?我記得三日多前就說要開始了。難道延期了?我還真都忘記了還有這等事。”
桂芳長老看洛恒反擊,隻又淡笑道:“你還是這樣,脾氣真倔,一絲絲都不願意被說教,正如你想,的確是延期了。現在還可報名,你快去報名吧。”
洛恒想:我沒錯,幹嘛要無緣無故又被你們指點。
不過桂芳長老也不過是說說,他的態度依然很平和,絲毫不帶一絲趾高氣揚,隻像朋友一樣,所以洛恒對他現在的感情也趨於交好。因他告訴洛恒夜玥行去的方向,洛恒還是感激道謝:“多謝你了。那我去那邊了。”
洛恒說完禦劍就往小山方向飛去。翻過山頭,果然看到個龐大的廣場,而此時在這廣場上有四五個同樣出關的穿著不凡的弟子。洛恒隻感覺這些人很陌生,他不常在這裏,又沒同門關係比較好的兄弟,所以這些人看到他從空落下也是表情帶著揣測,除了都是服裝等級一樣,其他卻各不一樣。
在廣場一邊有個巨大的告示亭子,洛恒抬頭突然興奮起來,因為他看到了雪夜玥的背影,洛恒跑向告示亭,然後對著正在告示前畫著什麼的雪夜玥拍肩道:“夜玥!”
頓時在告示牌上用炭筆刻著記號的雪夜玥愣了下,然後她尷尬回頭勉強一笑。
洛恒聽到她有點生疏的一聲:“你好。”隻感覺很古怪,卻沒在意,隻再關心問:“你去外派療養的傷好了嗎?”
他如此一問,卻雪夜玥繼續不說話寫著什麼,而洛恒轉頭,發現四周四五位弟子都用一種畏懼與揣測的古怪瞭望眼神看他們。接著這些人都很快離開。
洛恒又奇怪了,他感覺這些人的眼神之前都充滿一股很冰寒的疏遠,他們都盯著他們兩,而他再轉頭看雪夜玥,他看到她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一個劍會的報名欄目裏。洛恒又驚奇問:“這四派劍會要開始了嗎?你不是說會通知我一起去參加的嗎?為什麼你自個來報名都不帶上我呢?”
雪夜玥依然不說話,她寫好自己名字愣了下,隨即又炭筆寫上洛恒名字道:“那我現在幫你寫上不就行了。”
“你好像不高興?”
“沒有。”
“你這幾日到底去哪裏了?我很擔心你。”
“你不是從幻茹那邊知道我去療傷了嗎?還要知道什麼?”
“我隻是想更關心點你。”洛恒道:“那日的事,對不起。”
“過去就算了,沒關係。”雪夜玥放下木炭筆,然後卻轉頭對著洛恒又指指告示貼道:“這劍會的規則你自個去研究下吧。時間地點都別記錯,報名了就別忘記去,不過也沒事,玄珩該會最終跟你確定排序名單的。”
“什麼排序?”洛恒又好奇問。
卻他這開口就感覺看到雪夜玥沉默陰沉下了臉,隻她表情帶著一股洛恒感覺疏冷的不耐煩。洛恒心底一涼,他很會觀察人臉的。雪夜玥這嫌棄的冷酷臉色,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雪夜玥秀美細長的手指骨節敲敲告示牌道:“你自己不會看嗎!上麵不都寫清楚了嗎~拜托,你別遇到什麼問題都習慣的問我該怎麼辦行不行?我又不是你師父!自我有點行動力行不行?”
“我不過是順口問一下。”洛恒有點接不上話來,因為他的確習慣曾經做事都是直接不動腦子的問雪夜玥,雪夜玥曾經都是耐心的為他講解,這已成是習慣,而她突然這樣翻臉,讓他一下下不來台,感激很失落。
雪夜玥歎氣一一下冷著聲音道:“麻煩!這個習慣快改掉吧,你別跟著我了,你沒看到剛剛那些人,看到我都不敢說話了嗎?你還在人前跟我打招呼,顯現出與我很親近,安如此的話你想以後同門弟子誰敢跟你親近?想跟我一樣獨來獨往嗎?別讓自己孤立。”
洛恒一愣,雪夜玥個性導致她似乎同門中除了長輩沒人敢跟她搭訕,所以剛剛那些同輩的人,看他洛恒幹上前與她說話都是用一種佩服與揣測的眼神。這種眼神顯然就是與他也拉開了敵對陣營。
洛恒正沉思,雪夜玥又突然擦過他身子離開,洛恒習慣性又拉住她袖子問:“你去哪?”
雪夜玥皺眉扭頭看他,然甩開袖子冷冷道:“你看你又開始了!我說了我要幹自己的事去了。你也有自己的任務吧。”
“但我想跟你一同做任務。”
“啥?你別幼稚了!”雪夜玥皺眉聲音冷哼:“又不是小孩子,為安全要一起行動。現在都是獨自行動的明白嗎!你別又來煩我!好好修煉你自己吧!”
“你到底怎麼了!我都道歉了!你現在還鬧什麼別扭?”
“我哪裏鬧別扭?你沒搞錯吧!”
洛恒氣起來,想反正現在四周沒有人,便說道:“你到底哪裏看我不爽?或者有什麼不舒服的就說出來,化解誤會不行嗎?突然變臉色這種態度給我?就算是朋友也沒那麼不顧他人感受的翻臉的。
我們難道不是關係很親密的人嗎?你幹嘛突然這樣!就算長大了。也可以結伴而行吧,我不是沒有獨行的能力,我隻是想跟平時一樣關心你,這都有錯嗎?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就說清楚!我改就是了!”
聽洛恒嚷起來,雪夜玥皺眉一下,隻她卻還是沒再解釋什麼,隻口中念出術法禦劍起身,洛恒見她準備離開便氣呼呼的手劃出一道術法直接打散她冰劍,然是冷酷道:“你又要甩掉我嗎?你給我說清楚,我最受不住這樣了!”
雪夜玥哼氣又落地,她表情從憤怒突又轉為忍耐,然後又扭頭道:“別妄自菲薄,反正不是討厭你!但也不想你老是跟著我,你先增加自己修為吧!我有事,先走一步,再見!你我的問題,以後再說!”她說完直接化光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