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還沒跟你說嗎?”那個經理驚異.地問。
“告訴我什麼事?”
“他已經在那邊另找了一家經銷商,你們沒有按時打款,代理權被取消了。”
“你弄錯了吧?貨款我早已經準備好了,可是聯係你和小丁都沒聯係上。”我鎮定地說。
“不可能,我的電話沒有打不通的時候。小丁也是一樣,他每天都會向我彙報每日銷量統計的。”那經理肯定地說。
“你玩我是吧?”我問。
“不是不是,我怎麼是那種人呢。”那個經理否認“咱們都相處這麼長時間了,感情也在裏麵呢。不過在商言商講究商場無父子啊。你們總是拖著不打款我有什麼辦法?工廠這麼多工人等著開工資呢,我的廣告費促銷費投進了那麼多能不急嗎?是你們違約在先。”
“去你媽的吧!”我破口大罵“我要能讓你們在這個市混下去我都不姓卓!”
我是為了達到目標舍得大部分道德底線的人,對那種成功的渴望我想應該超越了不擇手段的任何狠人和黑心人,當看到下一個階段的目的就在眼前的時候,有人攔住去路或者挖個陷阱使我們變得絕望,那麼報複的手段將是怒不可遏的殘忍,這種憤恨能讓這個人碎屍萬段。
尤其是這時候,我們為了達到目的已經拚了自己的性命,舍棄了幸福和愛人,而背叛的人又是以往被視為是我們其中一個外圍成員的人,小丁。這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找到他,弄死他。”高健和許晉臉色鐵黑地甩出一句話,出去尋人了。
我連摔了幾個酒瓶子,譚魚頭默默地找來笤帚打掃著,豬頭罵罵咧咧地出去了,他說要發動全市的哥們混子來找那個小子,打折腿後把他揪到這裏來繼續揍。
我的胸裏堵壓著一團怒火,跑到了院子裏衝著天吼叫了起來,一隻雄赳赳站在土牆上的公雞被驚得咯咯叫著樸散膀子落了下來,我一腳把它重新踢飛了。
“誰踢我家的雞?是不是不想在這片混了?”
“滾你媽的,你過來我弄不死你。”
“……你等著。”
我彎腰拾起了半塊磚頭猛力地朝隔壁扔了過去,嘩啦一聲玻璃的脆響,那邊也安靜了。魚頭出來強把我拉進了屋裏,抽空還對隔壁空牆說,對不起啊,你家雞在院子裏把我們曬的魚翅當粉絲吃了不少,等一會兒再算算我家的損失能有多少,鄰裏鄰居的……
“這可不象你啊。”魚頭是我們這裏麵目前最理智的一個,他語重心長地勸我:“你越來越粗暴了,跟外麵那幫沒腦袋的流氓們還有什麼區別?單憑打砸我可瞧不起你,咱們都是斯文人,你想想郭偉的事情……”
“就是平時太象小白兔了,姓丁的輕視了我們。”
我盯著魚頭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問:“你還有一丁點兒喜歡劉曉莉嗎?存有幻想嗎?”
魚頭猶豫了一會兒,說是,但他馬上不安了起來,他應該是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沒想到這個平時隻會端大勺的廚子手勁這麼大,把我的手腕抓得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