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熙望著暗夜的星空,心緒起伏不定。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好比浩瀚夜空的繁星,有一些看似那麼接近,實際上真正有交集的又有幾許?恐怕連擦身而過都是需要緣分的吧。
可是這個男人,在自己最潦倒最淒迷的那個夜晚曾經給予自己溫暖,而且不知是什麼驅使他給自己拍了照片,是因為自己酷似“瀟瀟”嗎?不,她覺得自己在各個方麵都與那個“瀟瀟”大相徑庭。
然後他在救助她之後,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就離開了。幾年之後,在他們重逢之後,他沒有和她主動提及往事,但是並不代表他忘記了她,她記起在唐家家宴上,他講的那個關於曾經撿到一隻小貓的故事,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他口中那隻可憐的被人遺棄的“小貓”。
肖熙唇畔揚起一絲苦笑,她寧可唐季禮把自己當成一隻小病貓,也不願意成為他“瀟瀟”的替身。她苦澀地閉上了眼,越來越在意他的想法了,不知不覺好像越陷越深了,而這種感情明顯是與上次暗戀的感覺不同的。名對清新明朗的江允丞,她似乎隻是看著他就好,那個人就像是她珍藏的漫畫當中的俊美王子,希望他能夠幸福,及時發現他的幸福和自己無關,心裏也會覺得難過,但是也很快平複,好像本該如此。
可是對於唐季禮呢?這個比自己大七八歲的成年男子英俊多金,事業有成,對於人情世故張弛有度,卻並不顯得市儈。站在她身邊,她會覺得自己渺小得像個異類。但是那個人並不嫌棄幾乎一無是處的她,提攜著她,給予她如此寶貴的學習機會,卻反過來說她體現了自己的價值,給了她自信。可是她如何不知道,如果他真的需要一個培訓師,自己這個還沒畢業的師範生絕對是下下之選。
想著這一段時間唐季禮是如何接近自己、觸碰自己,不吝惜表現出對她的關懷,肖熙覺得自己的血液在清涼的夜裏逐漸沸騰起來。
唐季禮這一夜幾乎徹夜未眠。他隻要一閉上眼,就看見肖熙顫抖著細瘦的肩膀,在自己身下泣不成聲。他懊喪地扒扒自己的短發,輾轉反側。自己明明不是重欲的人,但是在他躺在床上假寐時,感覺她悄無聲息地向他走來,他心裏竟然隱隱有著期待。這個小騙子,裝作對自己很抗拒的樣子,這回被他抓到了吧!他偷偷睜開眼,果然看見她目光極為專注流連他的身體,眼睛好似閃動著璀璨的星光,好像欣賞著一件珍貴的寶物,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這是從別的女人的誇讚和欣賞中從未感受到的極致體驗。
隨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往下,他竟然控製不住緊繃起身體,全身的熱力迅速湧向身下那一點。多麼的不可思議!沒有火辣的身體糾纏,她甚至穿著的密密實實,居然隻是毫無情yu的注視,就讓他難耐得想要把她撲倒,想要恣意地zhan有,而他的確這麼做了。可是代價就是,他似乎把她推的更遠了。
唐季禮覺得自己糟透了,不僅欲求不滿,而且擔心自己這隻“**”會被肖熙拉進交際的“黑名單”。在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一些聲響從廚房傳出來,悄悄走到廚房門口,果然看見那個小女人在裏麵忙活。唐季禮目光變得柔潤起來,母親在家裏很少進廚房,一直都有請保姆阿姨來幫忙。都說通往男人內心的捷徑是胃,其實隻要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為男人洗手作羹湯,不管味道是否如意,她已經成功地向這個男人的心進軍了一大步。
唐季禮這一夜的患得患失得到了極大的平複。他高大的身體倚在門旁,很快引起小廚娘的注意。她看了他一眼,竟然有些赧然:“你要偷師的話,可是要交學費的!”
“哦?這麼說來,味道一定很好嘍?”唐季禮輕快地說,看起來十分愉悅。
肖熙更加不好意思,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我不管!反正好不好吃你都得吃掉!”
唐季禮怔了一下,他可不可以理解,這個小女人現在正在對他撒嬌?見她目光流轉,耳廓微紅,刀刃正貼著纖細的指尖一絲不苟地切著,那樣小心翼翼,乖巧而又溫柔,再也抑製不住擁抱她的衝動,他慢慢滴貼上她的背,擁著她雙臂,從她手裏接過刀具,在她耳邊輕柔地說:“不行,坐享其成不是我的風格。”
女孩的身體一頓,但很快放鬆下來,仍然有些不自在,“那你自己來。”說著想要從他手臂下麵鑽過去。唐季禮自是不肯,趕忙收緊手臂,把她禁錮在懷裏。“不行,你得在我身邊好好學。你應該慶幸,我身上有很多事情值得你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