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呢？”
桃夭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後來我還是被找到了，東君用斬神劍殺了我，不過你的哥哥淵白用他的方法將我留了口氣，救了我命，封印在燁池下麵。”
“哥哥？”桃夭抿抿嘴，“那為什麼和澤懿扯上關係了？”
桃夭開始在四處轉轉看周圍的情況，“在殺我之前，東君下令孤立員嶠與岱輿仙山，並下令讓下一任東君上位時，流放員嶠與岱輿，閑闌應該是躲過了吧。”
“等等。”纖雲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扇秘門，既然通往蓬萊秘境，那如果逆向行走，會不會可以通往岱輿？這樣閑闌就可以找到他族人了。”
桃夭挑了挑眉，“沒看出來你還挺機靈的。不過，你知道這種空間傳門逆向行走有多危險麼？”
“危險？”
桃夭笑了笑，“空間傳門這種東西是屬於神器，我敢保證，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這一扇，並且隻有你我知道。在古書上曾有過記載，上古時期也曾出現過空間傳門，不過記載得很清楚，逆向行走的話，有可能會在傳門裏被撕得粉碎，或者掉入不知名的空間，據說運氣好甚至可以回到過去改變一些事情。不過前提是運氣好的話。”
語畢便聽得人言，“那扇門在哪裏？”
“閑闌？”纖雲心裏暗叫不好，閑闌不會是想進空間傳門吧..
桃夭挑了挑眉，“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應該是九玄門來攻麼？”
“澤懿他們會頂住。”
纖雲眼神暗了暗，閑闌很恨澤懿吧。
因為澤懿，他全族被流放，至今下落不明。
為什麼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呢？
纖雲忽的一僵，想起閑闌在瀛洲上問的話。
閑闌他，難道是在利用我接近澤懿麼？
不會的，得出這個結論讓纖雲起了一身冷汗。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卻倒進了閑闌懷裏。
“你記得你說過你願意為我做一切麼？”閑闌肅然道。
纖雲愣了愣，“嗯。”
“那好，殺了澤懿。”
“什麼！”
纖雲驚訝得合不攏嘴，“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
閑闌許是早已料到纖雲的反應，那雙眸子依然平靜。
如果子蓮親手殺了澤懿，那斬神劍便會自願歸為纖雲所有，而斬神劍是毀掉玉靈之力的關鍵，若斬神劍認主，絕不會容忍自己的主人是擁有毀滅六界之力的玉靈。
他不是沒有做過調查，相反，他做了太多的調查，顏桃夭亦是被上任東君親手毀掉的玉靈之力，後來一直封印在燁池之下，而纖雲的血能在燁池中起反應的原因，亦是因為她是下任玉靈，且不知不覺間便已解開了顏桃夭的封印。
而他可以抓住斬神劍吸出玉靈的間隙，將玉靈轉移到顏桃夭身上，而後，子蓮便可百世無憂，他可以拉著桃夭進空間傳門，護桃夭一世就好。
隻是那空間傳門，真的會如自己想象那般麼..
“閑闌，你明明知道我做不到。”
纖雲不可置信地蹙著眉。
閑闌訴說得很平靜，後來纖雲才明白，那種眼神，不叫平靜，叫死水微漾。
哪怕你恨我也沒有關係，至少以後你可以百世無憂。
隻是，隻是，想起自己在瀛洲上的回答..
“閑闌，那一萬年的光陰我這輩子不能還給你了，總有一天我會毒發而身亡，所以，任何事情，你說的我都願意做，因為我欠你太多了，這條命就是你救回來的，你就算是把我殺了我也不會介意。”
纖雲抬眼，“你說吧，我要怎麼做？”
閑闌將這把紫色匕首遞給纖雲，“刺進他的心口就好了。”
纖雲接過匕首的手微微顫抖。
“我可以再抱抱你麼？”閑闌語氣放緩了很多，這樣對她是不是太過殘忍了.
纖雲隻是雙眼無神地看著那把匕首。
閑闌見纖雲沒有回答，上前幾步想將纖雲擁入懷裏，隻是右手剛剛觸碰到纖雲臂膀，便見纖雲有些微顫抖著往後退了好幾步，“你不要碰我。”
閑闌，我看錯你了。
纖雲將紫色匕首揣進衣袖裏，阿茸再過一會就能醒了，得把她交給人看管著。
纖雲帶上鳳尾蝶默默離開。
閑闌隻是靜靜地看著。
滄葉胥一直很喜歡阿茸，交給他就是了。
有時候，不說再見，就永遠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