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無賴行徑。”羅青苗道。
杜九言看著劉縣令,“請大人讓楊坡當堂脫衣驗傷。”
“嗯。”劉縣令昏老的眸光投向焦三,“你查一查。”
焦三應是上前,喝道:“把衣服脫了。”
“大人,人身上是有釘子劃過的傷口。”楊坡道:“但這是我昨修桌子的時候不心滑到的。”
他著,擼起袖子,露出一截胳膊。
就見從手腕到手肘的中間位置,有一條長約一指頗深的口子,傷口是新的,所以依舊紅腫。
“是不是,很好證實。”杜九言看向屍大。
屍大接過釘子,做傷口的比對,回道:“大人,這個釘子可能是因為倒插的緣故,曾經用錘子敲過,所以釘子的尖端有些平,而楊坡的傷口,也是平整的劃口,和這個釘子的形狀非常吻合。”
“你確認?”劉縣令問道。
屍大應是,“人確認。”
羅青苗的麵色,再不如方才的淡然從容,他凝眉看向劉縣令,神色凝重。
這個案子,非常出乎他的意料。杜九言居然反證了楊長勝自殺,更意外的是,她還證明楊坡居然是幫凶,將毒藏在楊長弓家的後院。
現在怎麼做?羅青苗心頭轉著。
那邊杜九言抖開一件衣服,“這件衣服你可認得?”
楊坡一抬頭看到了杜九言手裏的衣服,頓時嚇的跪坐在地上,滿頭冷汗地搖頭道:“不,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認識。”杜九言將楊坡的衣服丟在地上,喝道:“有傷,有物證,你還想抵賴嗎。”
楊坡回頭去看羅青苗,“羅先生。”
“大人。”羅青苗上前一步,“我的請訟人是原告,告的是楊長弓毒殺楊長勝的案件。”
“關於杜先生所提供三個論點兩個證據,我認為都具有不確定性,所以,學生要求休堂,給原告時間,充分準備。”羅青苗道:“至於杜先生所的楊坡的罪行,學生建議杜先生作為原告,再寫訴狀,來告楊坡。”
著,一拱手行禮。
杜九言麵色微沉。兩個案子是案中案。因為楊長勝雖死了,但是他犯了構陷之罪,而楊坡則是他的幫凶,為了掩蓋楊長勝的罪行,他將斷腸草放在楊長弓的家中,而致使幼童死亡。
按律,兩個案子是可以放在一起審理的,並有先例可循。
“大人!”杜九言上前,正要話,劉縣令忽然拍了驚堂木,道:“就依原告之言,本日休堂,待何時升堂再另行通知。”
劉縣令著就要走。
“大人。”杜九言很不客氣的攔住了劉縣令,“楊坡您打算如何辦?”
劉縣令目光閃爍,根本不敢看杜九言,胡亂吩咐道:“先、先將人關押起來,待查明以後再。”話落,由自己常隨扶著就走了。
“劉大人怎麼這樣?”有人低聲道:“他又在刁難杜先生嗎?”
“就是刁難,案子審了一半,他忽然休堂。我聽了這麼多年的辯訟,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情況。”
“杜先生很生氣呢。”有人道:“我們要不要去幫杜先生,像上次那樣,將劉縣令圍起來,砸雞蛋?”
“我看可以,這個劉縣令偏幫太明顯了。”
“就是,肯定收西南的錢了。”
“收錢不知道,但是劉縣令和西南的李先生是同科,兩人來往頻繁。”
“走,走,我們進去幫杜先生。不能讓杜先生生氣。”
大家著,推開守門的衙役就要進去。
杜九言衝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進來。
大家就站在門口,沒有動。
“杜九言。”羅青苗走過來,站在杜九言的身側,低聲道:“你這麼生氣,是因為劉縣令沒有給你麵子,沒有受你支配?”
杜九言衝著羅青苗一笑,道:“不氣。逃得過今一時,逃不過這一世。羅先生你還不快去找證據去,不然你可就沒機會再休堂了。”
羅青苗麵色一僵,冷笑道:“那就走著瞧。”
他著拂袖走了。
方顯然一臉滿臉通紅,憋著口氣看著杜九言:“九哥,我、我去問去。”
“不用問。”杜九言道:“隻要在程序內的休堂,可以忍。”
方顯然羞愧不已,掉頭就跑了出去。
“你得罪劉大人了?”焦三上前來,低聲問道。
杜九言道:“不是我得罪他,而是他不敢得罪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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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慫的劉大人,當官好辛苦,幸好要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