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道:“一大早來,是打算和我穩固父子感情?”
“王爺,勞駕您在這上麵簽個字!”蘿卜一臉嚴肅,將寫滿字的紙遞過去,“簽字或者摁手印都可以。”
桂王拿過來,打眼就看到上麵的兩個字:遺囑。
“遺囑?”桂王磨牙道:“你這是撅著屁股來,送給我踹的?”
蘿卜抱臂看著他,昂著頭道:“簽這個很有必要,因為我娘了,您在廣西還有很多房妾室。”
“我不曉得您還有多少私生子。”
“不定一堆孩來喊我哥哥。我本來沒考慮這些,可是我娘喜歡您了,我就得想想了。”
“我是你爹!”桂王拍桌子。
“我沒有私生子!”
蘿卜點頭,“您是我爹我不否認的,但您又沒有養過我,所以呢,簽這個也是對我的補償啊。”
“我以前多可憐。”蘿卜不知從哪裏掏了個手帕出來,壓在眼角嗚嗚哭著,“一隻能吃一個饅頭,冬下雪的時候,我和我娘抱著取暖,蹲在破廟的牆角裏。”
“夏睡覺,蚊子起窩一夜夜的睜眼到亮,一咬就是滿頭滿臉的包。”著把臉湊過來,“到現在我臉上還有疤。”
“我那時候多想要個爹。我娘一喊著找您,桂王爺就是我爹,哭著鬧著要去廣西。”蘿卜道:“要不是我攔著,我們早就死在路上了。”
“我都不相信,您就是我爹。我從生下來就沒見過您。”
“您逍遙自在了五六年,現在媳婦回來了,還得到了我這麼聰明可愛伶俐的兒子。”
“您多幸福。可我回想我和我娘以前過的日子,我心裏委屈。”
“嗚嗚……”
桂王嘴角直抖,“然後呢?”
“您在廣西還有別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個庶子。我這個嫡子到最後不知道能得個什麼。”
“您把遺囑先寫好了。”蘿卜道:“我又不會謀害您,就是對我的保證。”
著,又哭了起來,“我也會幫您照顧其他子女的,不會餓著他們的。”
桂王臉黑沉沉的,他很懷疑眼前這孩,是不是他兒子。
一定是撿來的,不然他這麼醇厚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有這麼潑皮無賴的兒子。
他拿起遺囑翻看,因為水平有限,遺囑寫的很草率,但有一點很清楚,就是他名下的所有財產爵位以及房子,在他去世後,都歸杜紅麟所有。
不問他名下有多少財產和房子,反正都歸他所有。
“我娘也是不容易,她都沒有嫌棄您,就答應做您的媳婦了。”
“她答應做您的媳婦,下不知道多少人傷心欲絕呢。”
“我娘犧牲多大。您難道為了我娘和您的親兒子,這點事都要猶豫不決嗎?”
桂王氣的磨牙,“你娘都沒找我訴苦,你倒是的很溜。”
“那我娘被愛情迷住了雙眼,”蘿卜道:“我沒有,我要保持清醒。”
“您要是不簽,我明就帶著我娘離開這裏,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見麵了。”
桂王氣的想咬這兔崽子,“我簽!”指著蘿卜,“兔崽子,算你狠!”
著,在上麵龍飛鳳舞地簽了字,蘿卜又將印泥給他,“字不好看,不好認,您再摁個手印。”
“氣死我了。”桂王指著他道:“你就是討債的。”
他又摁了手印。
我就是討債的,蘿卜盯著他的手印。
“爹!”他將遺囑收起來,喊爹喊的很順,“孩兒去吃早飯了,您忙著吧。”
著,拱手行禮,開門出去了。
剛才哭哭啼啼,傷心欲絕的樣子,蕩然無存。
桂王很傷心,指著他道:“我和你娘去,讓你娘來收拾。”
著,氣呼呼地走了。
蘿卜快步跑到如意門裏,又蹲在牆角邊上觀察,看到桂王一陣風地出門,他捂著嘴偷偷地笑了起來。
“幼稚,有事就去告狀,看我娘怎麼收拾你。”
看來他這個合約做的是對的,從今以後,又多一個人來和他搶娘了。
“王爺真是孩子!”
蘿卜咕噥著,將合約疊好收起來。
“公子,”謝樺上前來,笑眯眯地道:“您早上還沒吃早飯,想吃什麼,奴婢吩咐廚房給您現成做。”
蘿卜道:“我隨便吃點就可以了。”
“一會兒我要去魯府,您幫我安排車行嗎?”
“行!”謝樺想也不想地道:“以後事情您隻管吩咐奴婢就可以了,可千萬別和奴婢客氣。”
“奴婢就是個奴婢,您可是主子。”
蘿卜笑眯眯地看著謝樺。
“公子,奴婢有個事想要提醒您。”謝樺道。
蘿卜看著他。
“您和王爺簽合約,還不如您去找聖上封了世子。”謝樺道:“隻要世子一封,這往後莫外麵來的庶子庶女,就是養在家裏的,您也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