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 中毒而亡(一)(1 / 2)

順十一年七月十四,當朝次輔任延輝數罪並罰,被判斬立決,並罰沒所有家產充公。

當日退朝,由三司主官主持,入任府抄家。

查獲現銀三萬六千兩,金六千兩,各大票號的銀票共計七百六十八萬兩,各珍寶玩物估值一百八十萬兩,十幾個州府私宅一共十二間、鋪麵三十間、田莊大各十一間,良田地契一時難計……

趙煜翻看著賬簿,和薛按道:“往日,朕也知道他不會幹淨,可不曾想過,這不幹淨是這樣的不幹淨。”

“看來,以後朕窮了苦了,就要罰沒兩個。抄一次家,朕就能充盈一次國庫,發一筆橫財了。”

薛按可不敢接話,他站在一邊沒話。

“薛按,”趙煜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無奈地問道,“你覺得,朕是一個好皇帝嗎?”

薛按道:“是!您是一個好皇帝。”

“那為什麼他們還這麼對朕呢?”趙煜道,“朕自認沒有虧待他們,也不像先祖們那樣霸道獨斷,不管大事都是商量著,他們有道理,朕也給足了麵子,可為什麼最後變成這樣?”

“是因為朕好欺負?”

薛按回道:“聖上,這人分好壞奸忠,是他們的事,和您沒有關係。就算是先帝祖輩在世,也是有奸佞人。”

“你的有道理,是他們奸佞,不是朕的錯。”話落,他又笑了起來,“他們都覺得,朕應該早點殺了任延輝。”

“朕不是不舍得,而是沒有人比他更好用啊。”

薛按懂,給趙煜遞茶,“他們不懂您的難處,不怪他們更不是您的錯。”

任延輝好用之處在於,他會毫無條件的聽趙煜的話,他不會去分辨規勸趙煜決定的好壞利弊,隻要是趙煜暗示和的話,他都會一絲不苟的辦好。

譬如前兩年,揚州府徽商鬧了一回事,抗議鹽引市麵太過混亂,加價壓市,逼得他們無路可走。魯章之的意思,重新頒布條例,徹底整頓。可趙煜不這麼認為,他覺得重新頒布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多,當下最重要的是將事情解決了,後麵再頒布條例慢慢整頓。

可滿朝一半多人讚成,交口稱讚魯章之的法子好。

他也知道好,可太慢了,而且,他不想聽魯章之的。

所以,趙煜暗示了任延輝。當下任延輝出列反對,並一二三條的舉例明,帶著他的黨羽,在早朝上和魯章之吵的翻覆地。

最後,兩條辦法擱置下來,可任延輝卻在私下裏寫信給揚州鹽巡使,以迅雷之勢,抓住了幾個帶頭鬧事的人,一頓暴打,打的那些鬧事的人奄奄一息吊著一口氣。

殺雞儆猴的結果,是事態瞬間被壓製。

事後,魯章之質問任延輝。任延輝沒有否認,也態度極好地後退了一步,同意魯章之重新頒布條例。

這樣的任延輝,趙煜確實舍不得。

不是找不到,而是還要再疲於培養,磨合彼此心意,還得對方機敏。

“算了,”趙煜苦笑道,“已是如此,再留下去朕也是本末倒置。”

薛按應是。

“內閣的人選,”趙煜問道,“你覺得王閣老要遞位進補嗎?”

薛按懂的,趙煜隻是在自言自語,並不是真的在問他。

“魯閣老遞交了兩個人選,讓馬閣老遞位次輔,後麵的人位置不變,再添錢羽進去。”趙煜道:“魯章之好是好,可就是太正了!”

魯章之無論什麼事,都會從大局考量。滿朝文武沒有誰比魯章之忠心了。

可問題就在於,如果魯章之事事的都對。

魯章之都對,他無論從哪方麵考量都應該聽魯章之的,可一直聽,時間久了誰還知道他的君?

可以聽,但不能一直聽,這和對錯無關。

“要不然,”薛按心翼翼點了點內閣另外一位,“劉閣老?”

趙煜眉頭微揚,薛按忙跪下來,道:“奴婢該死。”

“起來吧,”趙煜道,“你也是難得!”

薛按擦了額頭上的汗,雙膝發軟地起身,垂手站在一邊,不敢再話。

趙煜猶豫不決,想讓錢羽進來,可又不想一下子堵死自己的退路。

“朕倒忘了一件事。桂王和寧王三個人剿匪去了?”

薛按應是,“今剛亮就走了。”

“沒有喊著孟郊陪同,沒有帶兵?”趙煜問道。

薛按搖頭,“孟都督沒有去,他們一行人就赤手空拳地去了。”

趙煜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話。

下午散衙,錢羽去了魯章之的家中,兩人在書房,錢羽道:“大人,現在就推薦下官進閣,是不是太早了?”

“試試聖上的意思,”魯章之道,“按資曆滿朝也沒有幾個人如你。現在隻看聖上對我們是什麼態度了。”

任延輝沒有了,趙煜對他們就算沒有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歡喜。

但是程度有多少,就看趙煜這一次,同意誰進內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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