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趙煜看著沉著臉進來,就坐在椅子上不話的桂王,“是寧王那邊出事了,還是九江王?”
桂王沒話。
趙煜也不生氣,就用眼神詢問杜九言。
“王爺請了太後娘娘還有靖寧侯。”杜九言道,“王爺他有話和大家講。”
趙煜不解,但既然一會兒就能解開謎題,他也不著急,“那你坐會兒,朕手裏還有兩件事,先辦完。”
杜九言應是。
和桂王隔壁坐著,薛按上了茶,心翼翼地在一邊站著,不敢出聲。
門外,就聽到內侍咳嗽了一聲,薛按打開門,內侍低聲道:“王太妃要去牢裏看懷王。”
“又是添亂的,”薛按低聲道,“你等下,雜家去問問聖上。”
薛按將事情告訴了趙煜,趙煜道:“讓她去吧。韓太妃去寧王府了?”
“早上給太後娘娘請安,在坤寧宮哭了一通後,就去了。”薛按道,“秦太夫人也要求見,給太後娘娘遞了好幾回牌子了。”
趙煜揉了揉額頭,餘光看著底下坐著夫妻二人,還不知道一會兒他們兩個人會出什麼驚駭人的事情來,他不由道:“給安國公一聲,讓他穩住秦太夫人,別讓她胡鬧。”
薛按應是,待交代好內侍,太後和靖寧侯來了。
他開著門,上前去迎著太後,錢嬤嬤扶著另外一邊。
一行人進了禦書房。
“墨兮,”靖寧侯不解地看著桂王,“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急匆匆地喊我過來?”
桂王看向薛按,道:“把門關上。”
薛按應是,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桂王道:“不用,你就留著吧。”
“是!”薛按將門關上,站在門口大氣不敢喘。
房間裏安靜下來,太後道:“你這個臭子,你不要胡鬧啊。”
趙煜也隱隱感覺不太好。
“今我來,”桂王和杜九言道,“我如果有遺漏之處,你來補充。”
杜九言頷首,道:“好!”
桂王起身,始終看著靖寧侯,問道:“舅舅,你可認識青岩散人?”
“認識,”靖寧侯奇怪地道,“我聽你抓住了青岩散人了?人在何處?”
桂王道:“我有話問你,你隻管回答是還是不是。”
“別的,不用你。”
靖寧侯點了點頭。
“當年,我父皇信道,是不是你給他推薦的青岩散人?”
靖寧侯和太後對視一眼,太後怒道:“你這是什麼語氣,他可是你舅舅!”
“話清楚了,他就是我舅舅,不清楚,就不是!”
太後抄手就將自己手裏捏著的珠串砸桂王身上,桂王也沒有讓,竹子砸他胸口又掉在地上,他撿起來塞自己懷裏去了。
靖寧侯回道:“是!”
“我父皇中毒,是不是你讓青岩散人做的?”
靖寧侯蹭地一下站起來,不但是他,太後和趙煜也都一臉驚駭。
“什麼意思?”靖寧侯問著,又想到桂王隻讓他回答是還是不是,所以又搖頭道,“不是!”
趙煜道:“墨兮,你、你不要亂話,什麼叫父皇被人下毒,父皇不是病重嗎?”
“並不是,”桂王道,“我成親那一夜,有人給我寫了密信,在信中那人告訴我,父皇是被人下毒了。”
太後道:“不可能!你父皇去的時候,哀家在身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沒有一個人他的中毒。”
桂王道:“我進去過皇陵,父皇的屍骨呈黑色,分明就是中毒。”
太後臉色蒼白,跌坐回去喃喃地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又道,“你確定沒有看錯?”
桂王搖頭,“若是不信,可以請仵作入皇陵查證。”
請仵作入皇陵當然不可能。
靖寧侯搖頭道:“墨兮,此事不能玩笑。”
桂王看著他,沒有話。
“如果父皇是中毒,那、那是誰給父皇下毒的?”這個消息,趙煜很難承受,他三兩步跨下來,抓著桂王的胳膊,“誰能接近父皇,誰能給他下毒?”
桂王一字一句道:“青岩散人!”
趙煜目光呆愣,喃喃地重複了一句青岩散人,又忽然明白了什麼,轉頭去看靖寧侯。
“所以,所以你就懷疑你舅舅?”太後怒問道。
桂王點頭,“是!”
靖寧侯手腳冰涼,顫巍巍地扶著扶手,坐下來。
“你有證據嗎?你不能信口胡啊。”趙煜道。
桂王看向靖寧侯,道:“青岩散人親口得是他。”
“一個道士的話,如何能信?”太後道,“你舅舅有什麼理由殺先帝,你們兄弟二人和睦長大,你哥哥太子的位置穩當的很,他有什麼理由殺先帝?”
“他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因為玉道人曾入宮給哥算了一卦,”桂王麵無表情地道,“我哥不是真龍子,不能做皇帝,讓我父皇換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