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參精見狀身子一抖,瞪大的雙眼含滿恐懼,死死抓著古雲的衣服不撒手。
經昨晚一事,它是極怕孔愚的。
孔愚目光一凝,盯著那人參精。
古雲也察覺了懷中的小人兒的異狀,不禁有些費解,但還是聽了孔愚的話,將懷中小人兒遞給了孔愚。
“愚兒,你可要好好照顧小仙童,若你早幾年成親,如今孩子都要比小仙童大上好幾歲了。”古雲愛憐地看著了人參精一眼,眼中閃過惆悵之色。
孔愚忙道:“娘親,快別說那些,愚兒心中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一旁,王桂如也安慰了古雲幾句。
如此,孔愚便抱著小仙童出了門。
來到了莊子裏一棵大樹下,孔愚將那人參精放了下來,雙眼明亮地盯著他,道:“我知道你看似年幼,但實際心智成熟,我不管你本性如何,但是在這裏,你若敢隨意傷人,我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人參精瑟瑟發抖,大眼蓄滿了淚水,顫聲道:“上尊恕罪,小參再也不敢了。”
“好,不敢就好。還有,別打我娘的主意,她好心護你,你當感恩,若讓我知道你對我娘不懷好意,我必不饒你。”說著,孔愚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那人參精更是連道不敢,心中卻甚是憋屈。
一個時辰後,陶大慶帶著兩人回到了莊子上。
其中一人是位胡須花白的老者,他身後背著藥箱,另一人則是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男子,身後也背著一口箱子。
陶大慶引著人來到了一間廂房,裏麵古雲和王桂如都在,陶大慶指著那老者道:“這位是城裏回春堂的李大夫。”
說完,他又一指那錦衣中年男人對古雲道:“小姐,這位掌櫃的是福祥樓的程掌櫃。”
古雲先是和那程掌櫃點了點頭,後看向那李大夫,微笑道:“李大夫,沒想到在這裏也能遇到你。”
“老朽見過大夫人。”李掌櫃也頗感詫異,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古雲。
說來也巧,這李掌櫃不是旁人,正是從小到大一直給孔愚看病的大夫。
古雲道:“李大夫切莫再如此稱我,我已自請被休出孔家,不再是什麼大夫人了。”
李大夫一愣,道:“那敢問夫人,小姐她?”
“勞李大夫掛念,古雲甚為感激,愚兒我也帶了出來,與孔家再無任何瓜葛了。”古雲微微一笑道。
李大夫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激賞和同情,隻道:“如此也好,也好。”
旁邊那程掌櫃卻是聽得一愣一愣,今天整個皇城都在流傳孔家休妻之事,沒想到,這一轉眼他便見著流言的本人了。
剛才他還在想那陶大慶一介農夫居然也敢請他來量身栽衣,本是因著銀子不情不願地來了,隻是沒想到,這陶大慶家中居然還供著這麼一尊大神。
他經營生意多年,見過的人形形色色,自然有些眼見,此時更是見那古雲神態雍容清冷,心中便暗暗警醒了幾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哪天這孔家的大夫人沒有翻身的一日呢?
更何況,誰都知道這孔家的大夫人早年與當朝的榮樂大長公主交好呢。
當下,程掌櫃原本淡漠的神情便帶上了幾分熱情來,他抱拳一拜,“連道,原來竟是夫人您要栽衣,老朽真是榮幸之至。”
古雲看著他笑道:“程掌櫃的客氣了,不過卻不是我要栽衣,而是我的女兒。”
給那癡肥女量體栽衣?
程掌櫃臉上微微僵硬,但盡量讓自己的表情自然起來。
古雲看在眼裏,卻是不說什麼,隻是讓連翠去請了孔愚和陶念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