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似明白,她和裴司淮隻是互利共贏的關係。
又從廖以詩的話中聽出來,這顆寶石有著非凡的意義。
所以她自作主張,趁著裴司淮沒注意,把星空之舟放在了他的車上。
薑媛哎呦了一聲:“原本隻是纏著沈確不放,如今訂婚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了,再被退婚...這也太——”
薑似眉頭漸漸蹙起,正想開口,身後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先是陳管家驚叫了一聲:“我的天呐!”
客廳裏數道眼睛全部齊刷刷向後看去。
隻見方才還滔滔不絕的倆母女身體一僵,整個人像被釘在了地板上。
薑似正疑惑呢,熟悉的聲音已經傳進耳朵。
“薑爺爺,深夜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來的人竟然是裴司淮,薑老爺子又驚又喜:“司淮來了,算算日子,我可有十幾年沒見到你了!”
薑似扭頭看去,一下愣住了。
他穿了一件雪白的襯衣,手腕處鬆鬆挽起,簡潔又顯華美,就像參加完晚宴後將晚禮服隨手扔掉的王子,被朦朧夜色一晃,像是黑暗裏令人著迷的剪影。
這貨還專門回去換了一件衣服來的。
裴司淮上前,自然地攬住了薑似的肩。
迎著薑似“怎麼回事”的目光,他低頭附在她耳邊低語:“綰綰別怕,來給你撐腰了。”
薑似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溫熱的氣息吹到耳尖,連帶著身上也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覺。
裴司淮看向老爺子:“本來想今天就來拜訪爺爺,但是太晚了,又怕耽誤了爺爺休息。”
他略帶歉意地開口:“剛好我發現綰綰的戒指落在了我的車上,就想著給她送來,沒想到薑爺爺還沒睡。”
他淡淡掃了一眼杵在角落裏的薑媛母女。
分明是寡淡的視線,薑媛卻覺得有一股惡寒爬上了背。
看向薑老爺子的時候,裴司淮已經恢複了得體的笑。
“怎麼都在這兒,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看來是我來得不巧了。”
薑似趕緊挽上了他的手臂,故作親密地說道:“不會,你來得很巧。”
裴司淮將手裏的禮物交給陳升:“來得匆忙,車裏剛好放著家父帶來的貢茶,想起薑爺爺最愛品茶,就拿來了,爺爺不要嫌棄。”
薑老爺子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這可都是有價無市的好茶啊!”
“能得薑爺爺一聲誇獎,才能算是好茶。”
薑似看著裴司淮,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來。
他笑著說話的樣子幹淨清爽,眉眼間是飛揚的少年氣。
不像坐擁萬貫家財的裴家少爺,反而像個乖巧懂事的大男孩。
薑媛母女看著他們熱切地聊著,緊緊握著手,指甲都要嵌進肉裏。
薑似竟然真的攀上了裴家,這麼一來,以後薑家還能有他們的立足之地嗎?!
孫女浪子回頭,未來的孫女婿又穩重得體,薑老爺子今天可比過年還高興,拉著裴司淮談天說地。
薑似在旁邊聽著,原來薑家還沒沒落的時候,兩家常有往來。
裴司淮小時候還來過薑家。
兩人又聊了好多,薑似聽得無趣,輕輕打了個哈欠,裴司淮這才起身告別:“薑爺爺,明天公司還有事,下次再來拜訪喝茶。”
“好好好。”
薑老爺子開口:“綰綰,送送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