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
趁著夜色,我走到一處荒涼的無人之地。
周圍全是茂密的小樹林,在繁華的都市之中,想要找到這樣的地方,也的確不容易。
左瞧右看之後,確定周圍沒人,我將身上的判官筆拿了出來。
判官筆是我的法器,確切的說,判官筆是我的獨有法器。
雖然陰間有五位判官,但每個判官的判官筆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現在沒有靈力,也隻有拿出我的判官筆,才能召喚出我想要召喚的人。
比如,負責這片區域的官,城隍。
城隍,這個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了說,他主管他所在區域的一切事務,包括投胎,輪回,轉世等等一切繁瑣手續。
有人死亡,首先要去城隍報到,被記錄在冊以後,地府才會有檔案。
往小了說,城隍相當於片警,能做主的事情不多,但知道的小道消息,一定比上位者多。
我現在沒有靈力,唯一能召喚出來的,就是城隍,想要和楚江王聯係,也得有個牽線搭橋的人才行。
判官筆拿出以後,我又用力的嘬了一口舌頭。
沒痊愈的傷口再次流出鮮血,我用判官筆沾了沾舌尖,然後在地麵寫了個“召”。
按照普通人或者普通會術法之人,想要請城隍現身或者尋求幫助,必須要有貢品,要誠心上香。
還得必須在城隍廟或者供奉城隍牌位的地方誠心禱告。
城隍感受到香火,就會出現,不過那也得看他的心情。
心情好了,指點的多一些。
心情不好,幹脆不現身的也比比皆是。
畢竟在凡人看來,城隍算是一個挺大的官了。
不過我的判官筆是上古法器,別說城隍了,就是牛頭馬麵黑白無常,那也得恭恭敬敬彎腰聽命。
過了約有半分鍾左右,地麵上隱隱約約冒出一股白煙。
白煙幻化成一個老頭的樣子,他手拿一支拐杖,對著我彎腰作揖。
“早就感受到判官筆在陽間,但下官一直感受不到大人的存在,還望大人海涵。”
隨後,他猛然瞪大眼睛,驚訝的問:“大人,您現在怎麼是活人之軀?”
“先說正事!”
我哪有時間跟他講這些,再說了,我是帶著任務來的,自然不能說太多。
“城隍老兒,你下去幫我傳個話,我要見楚江王。”
“???”
城隍老兒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慌:“給楚江王傳話?”
他拿著拐杖的手顫顫巍巍,兩邊的胡子被急促的呼吸吹的亂動。
“你這是?怎麼個意思?!”
我不明所以,看著城隍老兒一動不動。
夜色昏暗,周邊時不時傳來蟋蟀的叫聲,還夾雜著城隍老兒那急促的呼吸。
“下官…下官…”
他扭扭捏捏,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我急了:“你倒是快點啊,我…”
我看到他眼神中的慌亂,終於猜到他為什麼這副表情了。
這就好比一個一線幹活的員工,突然去見集團公司的總裁,心裏能不害怕嗎?
我連忙拿出乾坤鎖煞瓶,遞給他:“你把這個給他,讓他給我回話,或者你想辦法把我帶陰間去!”
一聽這話,城隍很明顯也著急了。
“大人,您現在是陽間之軀,怎能隨意踏進陰間,會減壽的呀!”
“既然知道我會減壽,那你還不趕緊去?”
我著急的說:“你放心,你就說是我找的,他絕對不會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