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耐基的一生幾乎都在致力於幫助人們克服談話和演講中畏懼和膽怯的心理,培養勇氣和信心。在“戴爾·卡耐基課程”開課之前,他曾作過一個調查,即讓人們說說來上課的原因,以及希望從這種口才演講訓練課中獲得什麼。調查的結果令人吃驚,大多數人的中心願望與基本需要都是基本一樣的,他們是這樣回答的:“當人們要我站起來講話時,我覺得很不自在,很害怕,使我不能清晰地思考,不能集中精力,不知道自己要說的是什麼。所以,我想獲得自信,能泰然自若,當眾站起並能隨心所欲地思考,能依邏輯次序歸納自己的思想,在公共場所或社交人士的麵前侃侃而談,富有哲理且又讓人信服。”
卡耐基認為,要達到這種效果,獲得當眾演講的技巧,我們不妨借別人的經驗鼓起勇氣。不論是處在任何情況、任何狀態之下,絕沒有哪種動物是天生的大眾演說家。曆史上有些時期,當眾講演是一門精致的藝術,必須謹遵修辭法與優雅的演說方式。因而,要想做個天生的大眾演說家那是極其困難的,是經過艱苦努力才能達到的。現在我們卻把當眾演說看成一種擴大的交談。以前那種說話、動作俱佳的方式,如雷貫耳的聲音已經永遠過去。我們與人共進晚餐、在教堂中做禮拜,或看電視、聽收音機時,喜歡聽到的是率直的言語,依常理而構思,專摯地和我們談論問題,而不是對著我們空空而談。
當眾演說不是一門閉鎖的藝術,並不像許多學校的那樣容易學到知識,必須經過多年的美化聲音,以及苦學修辭學多年以後才能成功。平常說話輕而易舉,隻要遵循一些簡單的規則就行。
對於這一點,卡耐基有深刻的體驗。1912年,他在紐約市青年基督協會開始教授學生時,講授那些低年級的方法,同他在密蘇裏州的華倫堡上大學時受教的方式大同小異。但是他很快發現,把商界中的大人當成大學新生來教是一種很大的失誤,對演說家韋伯斯特、柏克匹特和歐康內爾等一味模仿也毫無裨益。因為學生們所需要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在下回的商務會議裏能有足夠的勇氣直起腰來,作一番明確、連貫的報告。於是他就把教科書一股腦兒全拋掉,用一些簡單的概念和那些學生互相交流和切磋,直到他們的報告詞達意盡、深得人心為止。這一招果然奏效,因為此後他們一再回來,還想學得更多。
在卡耐基的一生中,所收到的感謝信可以堆積如山。它們有的來自工業領袖們,有的來自州長、國會議員、大學校長和娛樂圈中的名人們,有的來自家庭主婦、牧師、老師、青年男女們,有的則來自各級主管人員、技術純熟或生疏的勞工、工會會員、大學生和商業婦女等。所有這些人都感到需要自信,需要有在公開場合中表達自己的能力,好讓別人接納自己的意見。他們在達到目的之後,就滿懷感激地抽空給卡耐基寫信,以表示謝意。
根特先生是費城一位成功的生意人,有一次下課以後,邀請卡耐基共進午餐。餐桌上,他傾身向前說:“卡耐基先生,我曾避開各種聚會中說話的機會,但是如今我當選為大學裏董事會的主席,必須主持會議。你想,我在這半百之年,是否還可能學會當眾演說?”卡耐基說:“先生,你一定會成功的。”
三年以後,他們又在那個地方共進午餐。卡耐基提起從前的談話,問他當初的預言是否已經實現。他微微一笑,從口袋中拿出一本小小的紅色筆記本,給卡耐基大師看他往後數月裏排定的演說日程表。“有能力作這些講演,講演時所獲得的快樂,以及我對社會能夠提供額外的服務——這一切都是我一生當中最高興的事。”他承認道。接著,根特先生又得意洋洋地亮出王牌。他那教堂裏的人,邀請英國首相前來費城,在一次宗教會議上演說。英國首相很少到美國來,而負責介紹這位政治家的不是別人,正是根特先生。就是這位先生,三年前還在這張桌邊傾身問卡耐基,他是否有朝一日能夠當眾講話呢?他的演講能力進步如此神速,在卡耐基看來,就同他的心理素質及自我認識的改變密切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