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蕭淩虛之命,聞南一上船,就開始熟悉遊輪上的環境。不過,這艘遊輪實在太大,直到傍晚,他也沒將遊輪繞一個遍。
天黑之後,聞南來到了船員的休息艙。由於不久之後,在甲板上有一個慶祝首航的冷餐酒會,船員們都在各自的工作崗位忙碌著。聞南在船艙裏轉了一圈,一個人影兒也沒看見。
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哀婉而淒清的唱片聲,遠遠地傳到入了他的耳裏。在這昏暗的環境裏,而且還是在船員都在工作的時候,會有誰在聽歌呢?而且是那種老唱片?
聞南循聲走去,那歌聲由遠而近,從剛開始的含糊不清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是那種錄在老唱片裏的歌聲。唱片中的女子聲音很空靈,憂傷中又帶了股淒涼,其中還夾著老唱片特有的那種“吱吱吱”的雜音,聽得聞南毛骨悚然。
如果是別人,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絕都不會有想去看看到底誰在聽歌的衝動。但聞南是個例外。刑警本來就是專門跟不尋常的人和事打交道的人。對於聞南來說,越是詭異的事情,就越值得留意。
於是,他一路跟著歌聲,來到了船艙的盡頭。這裏已經沒有路了,隻有一條傾斜的樓梯,盤曲而下。
聞南站在樓梯口打量了一番。樓梯很黑,很陡。雖然能夠勉強看見一絲黯淡的光線,但還是有許多地方看不到。聞南習慣性地摸了摸腰間,那裏空落落的感覺,讓他的心猛地一沉。因為被冤入獄的關係,他的槍被沒收了,這讓他的心裏少了一份安全感。
聞南沿著樓梯向下走去,最終來到了一處最黑暗的地方。再往前走,便是一閃緊閉的門。那陣詭異的歌聲就是從門後傳出來的。
聞南輕輕推了推門,門是鎖住的。於是,他伸出手,準備敲門。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那個慌亂的說話聲和淒清的背景音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氣氛愈發的詭秘。
“求求你,放過我!我愛她,相信我,真的,我也愛過她!”
“哈哈哈哈!”還有另一個男人,他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嘲諷的意味,“你說你愛她?”
對方沒有回答,應該是在用肢體語言表明他的意思。
男人似乎不相信他的表態,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娶她?”
“我也是沒辦法啊……你知道的,我是有家室的人……”
“你說謊!”聽話的男人發出了一陣怒咆,“你從來沒有愛過她,也根本不可能娶她!從頭到尾,你隻是把她當做了一個美麗的玩具!你這個騙子!”
長長的沉默後,門後傳來了一陣男人的哭聲,“求求你,原諒我。我是場麵上的人,有些東西,我也是身不由己。看在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的情分上,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你有苦衷?”說話的人冷哼了一聲,忽然提高了說話的聲音,“那她的苦衷誰來體諒?”
又是一陣死一樣的沉默。聞南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他也顧不得會不會打草驚蛇了,倒退了幾步,狠狠地撞向了眼前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