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中,小年輕鄙夷一笑,翻手直接一根繩子。

旁邊粗獷的男子看著那繩子,跟眾人相視一眼後,頓時就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不過也都清楚,要收服獸,就必須得遛到徹底無力,不然臨了反撲是絕對致命。

也都不說話,都緊緊握刀,拭目以待。

小年輕叼著草鄙夷看了一眼,也是當仁不讓,直接將刀插了在地上。

上前翻手一把匕首,肆意打量間,卻是眼睛都直了。

隻見不僅是那激發欲望的身姿,那一滿含淚水的大眼睛,更是說不出堅毅,又無比清澈、純真!

眾人雖好奇,但也沒說話。

小年輕咽了口唾沫,猛地回神,當即拿著繩子,強壓亢奮,繞過脖子開捆:

“尤物,真尤物啊!”

“哎,你跟這小子,到底嘛..關係嘞?”

“真以為跑到這上萬年都沒點屁動靜的禁地,我們就慫了?”

“別慌,小妖我會輕輕滴!”

肆意的笑聲,寒冷的刀刃。

雨水狂瀉,一切都好似那麼的冰冷。

白蒂沒有理會,更沒有理會那纏繞脖頸,便直接往四肢而去的繩子。

隻是這一次,她沒有起身,也沒有跑。

死死抓著血淋漓包裹,緩了口氣,抬頭看著不遠處死狀淒慘的少年。

再三喘息,滿臉淚水的抬頭,死死盯著那宛如無盡深淵的古林深處,便發出了哽咽銳鳴:

“啾—”

“師尊,徒兒真快不行了。”

“你再不出手, 現在就死給你看!”

銳鳴,透亮動聽,又那麼率直無力。

刹那,在場所有人本能一震。

可當猛地抬頭,見除了的暴雨,並無一點動靜,便都不由得笑了:

“哈哈哈!”

“臥槽,這麼牛皮的麼?”

“可不,還帶尊...”

然,就在這時,突然,無盡昏暗的古林深處,一道略帶沙啞的沉著,宛若橫跨萬古,縱無盡的深淵,又那麼莫然無瀾的歎息,突然緩緩蕩起。

“唉...”

砰砰砰......

話音,戛然而止。

老者等猛地一顫,臉色瞬間煞白。

一個個輕浮、肆意的笑容,更是瞬間凝固。

隻是尚未反應,一道道血霧已砰然炸開。

接連而起的血霧,於暴雨之中,宛如肆意綻放的猩紅花朵!

一切不過瞬息,放眼,空蕩,死寂。

唯暴雨傾盆,猩紅浸染厚厚枝葉雨水。

一片鮮血死寂中,一道簡單的木門,也是於暴雨中孤落浮現屹立。

“嘿嘿。”

白蒂看著眼前的出現的大門,無力的露出了一絲安心笑容。

收回目光,抹了把眼淚,深吸一口氣,死死抓著血淋淋的包裹,深吸一口氣便抱著血淋淋的少年,站了起來。

咬牙直接一腳踢開木門,挺身而入。

嘭—

看不到盡頭,筆挺向上,白骨鋪設寬路映入眼簾。

兩邊放眼,地上齊整有序的遮蓋白布,更是浩瀚無盡。

暴雨衝刷,幹幹淨淨的無盡靜謐白布,詭異宛若絲毫不受影響!

隻要簡單放眼一望,更是絕對一眼就能辨別出,全都是死屍!

“撐住,一定撐住,快到了!”

白蒂視若無睹,隻是抱著死狀淒慘的少年,踩著白骨鋪設的寬闊直路。

一邊強忍全身刺痛分散注意力,一邊拚命前行。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不斷緩氣間,咬牙跑了起來。

一直到又一道白骨澆築的森白門前,亦是沒有停一步。

身子一側,直接撞開一扇,再次邁步而入。

入眼筆挺無盡而上的路,似屍鋪上血流。

而兩邊同樣是一望無盡,卻都是億億萬年陰沉木打造一般。

深棕之色、古樸大氣,卻無任何標誌的棺材!

放眼,齊整浩瀚,震懾人心。

“馬上,馬上到家!”

白蒂也不去搭理,踩著宛如屍上血河一般,遙遙直上的寬闊大路,咬牙邁步。

頂著暴雨,一路向上。

一座宛如屹立於漆黑巨大漩渦,電閃雷鳴之上的磅礴古銅門,映入眼簾。

“你,絕不會死的...”

白蒂看了一眼懷裏死狀淒慘的少年,抬頭仰望,終是露出了笑意。

磅礴、威嚴,卻泛著森冷。

黑紅色的不知名根係,猶如猙獰爪牙一般,沿著各種精雕紋路蔓延,肆意鋪開。

而兩邊巨大高聳的方正柱子上,兩列字跡更是陰森浩蕩。

古銅門之上,兩個充斥著無上威嚴的大字,更是陰森傲立—

人生如夢,天地生;

滄海桑田,輪回衍。

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