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得知身份,成了上古魔帝的唯一弟子。

一切,都好似那麼的,順其自然。

但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這熙熙攘攘的,幻神大陸。

分九霄神洲、天域魔洲、西曇佛洲、靈海妖洲、極陸冰洲、昊天獸洲。

種族萬千,修者遍地,百花齊放,眼花繚亂。

各大洲域,浩瀚無盡,宗教林立,爭鋒不休。

這古林禁地,是在大陸中東部,九霄神洲,武國境內。

雖然曆經無數歲月,早已沒什麼名聲了。

但,也意味著真正有了,不世庇護!

不世的,恩澤!

自那以後,就隻有兩件事。

除了費盡心思,讓師尊早已在無數歲月折磨中死灰般的心,燃起哪怕一點光亮。

便是外出暗中照看,那好像永遠都那麼溫雅的少年。

不求飛天掠地,不求富貴人上。

隻是想好好的,認真的活著,僅僅是想一家人,好好的活著。

可就這麼一個,村落小戶,看書、種地、采藥,簡單又幹淨的少年!

錯哪了,又哪錯了,招誰了,又惹誰了。

今日,突然感應到不對,急忙趕到。

映入眼簾的一幕,卻是那麼的慘絕人寰,又是那麼絞人心魄!

好一會,抹了抹眼淚,白蒂這才哽咽的說出話:

“師尊,就是他。”

“饅頭,徒兒給你當時說時,你說徒兒幸運。”

“是人族,終出聖姿了。”

“......”

淚如雨,潔白手帕飄至近前。

男人很有耐心,聽完微微一頓,眼裏的光澤更亮了。

繼而,盯著死狀淒慘的身軀看了片刻,抬頭便確定道:

“到底,怎麼死的?”

白蒂聞言心中本能一顫,低頭看著眼前淒慘的少年。

麵目痛苦的接連深吸幾口氣,壓住心中絞痛。

這才抬頭,哽咽顫抖道:

“全家!

全家,被剁成了肉泥!!

就在,他,麵前!

他更是被...應該是親眼目睹完一切後...”

話音未落,顫抖的聲音,已然是哽咽的又說不出了。

親眼目睹家人被剁成肉泥,又被活生生一節節挖了根骨、髒器。

男人看了眼血淋淋包裹上堆積成小山的猩紅之物,並沒有什麼波瀾,隻是抬頭耐心的靜待下文。

白蒂深吸幾口氣,這才接著道:

“徒兒趕到時,那些人正收拾,準備帶著他的根骨等離開。

參與的不僅人,還有個很年輕的妖。

徒兒聽說,是什麼人,要他的,東西。

必須要折磨,折磨到氣結而死,方才有,有用...”

有用,有個屁用。

肯定是有人察覺到了一些能力,想將所有戾氣、雜質折磨到魂魄而去,以取最純淨的根骨等。

但聖姿,豈是僅僅根骨之類,就能支撐起來的?

極則反,道理倒是懂點,但也就懂點了。

愚蠢的人,親手葬送了希望。

聖德之姿,萬古未有!

年少白發,亙古不出!

男子收回目光再看地上的淒慘身軀,點頭間雙目銳亮。

毫無波瀾的臉上,也終是止不住露了輕笑:

“嗬,人族蒼生。”

淡淡幾個字,卻宛如蔑視蒼生萬古!

白蒂微微一滯,注意到那霸道的氣質,從未有過的精神,驚喜交加,回神連忙摸了摸眼淚道:

“師尊,救他!

他真,都不知道自己什麼聖姿。

他也從來也都,不想知道。

即便底層塵埃,縱使拮據、卑微他都認。

他就隻想,好好的活著,過好自己。

沒錯,他沒錯啊!”

沒錯。

甚至都可以說,無關聖姿。

是這個世界赤裸的,貪婪。

即便你偽裝到塵埃裏,無數的他們也會費盡心思、不擇手段的榨幹你最後的一滴價值!

男人輕笑,抬頭看著那眼淚嘩嘩的美目,微微一頓。

旋即便幹練霸道,略帶沙啞沉聲開口道:

“如今,外麵是何模樣?”

突然,有點突然。

白蒂卻一愣,反應過來,便過果斷搖了搖頭:

“反正,天域魔洲一般。

過去一般,現在更一般!

師尊說的徒手撕天,聽都沒聽過。

也就次次嚷嚷動亂,要拿下整個大陸。

次次,被打回去!”

沒落了,終究還是沒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