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秦柔倩與鄭久彥的過往(下)
關上門,看著床上睡得香的人,四處轉了轉,床櫃上零零散散的放了幾個藥瓶子,拿起一看,是安眠藥,原來她經常失眠,恍然大悟。
抽屜半開,打開一看,一張照片赫然在眼前。
是上次在山上拍的,仍然是不和諧。
白顏夕笑眯眯,自己麵無表情,秦柔倩歪過頭不知看哪裏。
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沒什麼節目好看漸漸眼皮重下,不知不覺眼皮磕上。
學校後一塊很大草坪上,秦柔倩平躺著看著天空,明媚的天空湛藍,風吹白雲遊離,風帶動樹枝,引來蔌蔌聲,夾著葉子掉下,有一片葉子正巧落入秦柔倩伸開的手掌中,舉到眼前看,那是深綠摻著明黃的葉子,邊緣失去水份枯的痕跡,一人影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沒錯,那是跟屁蟲,一直都跟著自己身後的跟屁蟲,即使自己不回頭看也知道,說真的,她的跟蹤能力真是差強人意,要不就是樹後麵露出一個玉米頭,要不就是回頭時她忘了轉身,要不就是無意看向那邊,她也不回避直勾勾地回望,漸漸地她由暗地轉移陣地到光天化日站在身邊保持距離微笑一直微笑,先是不說話,隻是一直微笑著,笑得特明媚特燦爛,那一雙鳳眼笑得特光明磊落,一副我就跟蹤你乍滴?後來就是跟在背後自說自話,也不用你答,自顧自說的,基本上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什麼今天天氣真好啊,今天的午飯好難吃,再就是今天……人最賤就是有感情,她也是人,對於這種淡淡地關注心裏也會覺得溫暖,也會雀躍,畢竟她從來都是一個人的,她也想找人說話,找人傾訴,而不是像別人說的那樣孤僻、少言、高傲,不是她想做的。她,不是一個適合先開口的人,不是一個適合先粘巴別人的人……
沒人告訴她現在這樣的自己應該怎麼辦?友母好,詞典裏的‘友母’二字一樣太抽象,冷冰冰的,友母者,人之本也。書上是這樣說的……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長發的是母親,短發的是朋友,母親應該是美人,朋友應該是帥,這是自己無數次揣摩的結果,然後五官怎麼也拚湊不起來,再對著鏡子仔細研究,嗯,哪個部位應該像母親,眼眼?鼻子?還是嘴巴?哪個部位又應該像朋友?
這個時候容就會告訴自己:“你的眉毛鼻子像你朋友,你的嘴巴眼睛像你母親。”說完還會一本正經地捏著下巴點頭提高說服力。再就加上一句特深意地話:“你更像你自己。”聽到這樣的回答,很高興,自己是跟他們有關係的,很深的關係,仿佛隻要有這層關係,總有一天他們會見自己的,一定會。容真好,這是小時候秦柔倩心中惟一的安慰。
她都沒來得及體會友母的溫情就被碰了一鼻子的冷灰,“你擅自生下,就要撫養,錢自然一分不會少給。”那個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刺痛了耳膜。“誰稀罕你的破錢,我錢多的都可以砸死你,我憎惡人,你也是。”指著小小年紀的孩子的額頭,說完拂袖而去。那是第一次見友母的時候。
之後他們把自己雪藏了……
畫麵又轉到那雙微笑的眼,溫暖的笑,很舒服。呃,等自己病好了就去找她說話,這是她躺在床上喝藥的時候想到的,也許她會是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心裏想確定後,心下放鬆高興地自己也笑了,這當然看不到自己笑,因為眼前沒有鏡子,是容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