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逾白沒想到會再見到小姑娘,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盛大的宴會,她作為投資方,手執紅酒笑容款款,而他被人糾纏,卻不能脫身。
他需要迎合這些投資商,因為他得罪不起。
一無所有的人,能靠的隻有自己。
而且,他得罪了那麼多人,注定孤獨。
偌大的宴會,雲舒漫不經心和人談笑,察覺到一抹視線,瞥眼看去。
獨具異域風的俊美麵容,男人一身深棕色西裝長身玉立,那雙藍色眼眸猶如精美的藍寶石,看向自己時的神色是複雜的,夾雜了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隔著距離,兩人遙相對望。
楚逾白突然和小姑娘對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整個人愣怔住了。
而這邊,雲舒已經移開了目光,含了一口紅酒。
這個紅酒是她偷偷拿上的,現在她的酒量在幾個男人的訓練下有了很大的進步,雖然比不上那些千杯不醉的人,但是喝個一兩瓶還是沒問題的。
紅酒入喉,淡淡的香。
她將自己的情緒收斂其中 ,除了一開始的驚訝,剩下的均被她掩蓋。
其實她對於楚逾白這個人的觀感也是複雜的,她同情他的遭遇,但也惱怒他那日的意外。
不過,惱怒也是當時,時隔一年,現在想來隻是覺得就是一個意外罷了。
如今看到他,隻是說有同情可惜,更多的是淡然。
楚逾白此人,本該如那些天之驕子意氣風發,隻是他自小的經曆讓他一直都謹小慎微。
他的父母拿他當搖錢樹,唯一的妹妹還年幼,就是上次她碰到的女孩。
年少成名,隻是迅速凋落,又迫於資本的壓力簽下鍾靈曦這個劣跡藝人,之後就籍籍無名了。
哪怕後麵擺脫了鍾靈曦,他的人生的也隻是好了一點。
這讓吸血鬼父母又看到了他的價值,給他下藥,企圖將他送上投資人的床。
那次如果不是她意外碰到,他可能連最後一點尊嚴都沒了。
這些,是蘇芩嶼查到的,雲舒看完隻是感歎。
這世界有各種人生百態,個人有個人的苦,她不是聖人幫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們碰到能幫就幫一點,幫不了也就是這樣了。
沒有強大的家世也沒有潑天的財力,她做不了太多。
世間的規則就是這樣,並不公平的規則,苦難隨緣。
飄飛的思緒被她強行摁下停止鍵,繼續交涉。
今天的她作為投資人的身份出席晚會,也是作為羨舒工作室的創始人進行交際。
工作室雖新,但是她的後台強,沒人敢輕易招惹。
女子談笑從容,遊刃有餘。
楚逾白每一次偷看都會被驚豔到,本就淪陷的心更加淪陷,隻是也更加覺得自慚形穢了。
和人攀談了一圈,雲舒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歇著。
她今天的妝造是團隊專門打造的,不是美貌花瓶的華麗,而是屬於女強人的幹練。雲舒很喜歡這種不礙事的禮服,就是腳上踩的高跟鞋太高了。
高跟鞋的材質很好,也很漂亮,但就是穿久了會累。
這就是高跟鞋會有的通病,好看歸好看,但是不好走路,穿久會累。
“找了一圈,原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