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武功的事解決了,範遙便打算要下山惹事了。楊逍也沒理由再攔住他,隻好再三告誡他不準惹出大事後便讓他去了。

下了山,先隨便易容下,範遙晃的可悠哉。

情報就算不打聽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世離開光明頂的時間較晚,想想前世現在他應該是找不到教主已經把矛頭丟到丐幫身上,抓了幾個丐幫的嚴刑拷打了一番才是。隻是,已經知曉這是白費工夫,範遙便有些懶得做,而且,他也不太記得前世到底是抓了那些人了。

就算是過目不忘好了,範遙對於自己不上心的事便懶得去記,幾個丐幫小眾,管他是不是重要人物,對範遙來說就是不足掛齒的小嘍嘍。

雖說如此,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範遙還是來到了丐幫的陣地,正巧聽到了他們說要去找海沙幫麻煩,範遙便選了幾個似乎很眼熟應該是重要人物的人跟上去,打算在混亂之中偷襲了事。

範遙跟了一路,夜深,這夥人便隨便的找了一間破廟休息。隻是沒想到裏麵已經先有了其他人,兩方人馬不知為了何事吵起來,範遙不關心,隻覺得是個好機會,便出手偷襲那幾個選好的丐幫重要人物,碎瓦穿喉一擊斃命,簡單了事,再順便揭起兩方人馬的亂鬥。

當兩方人馬殺的滿地鮮血時,始作俑者範遙早已離開了破廟,他甚至連丐幫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殺人純粹為了交差了事。要是那幾個被殺的人知道,肯定欲哭無淚。

說回範遙這邊。

大功告成的範遙心情很好,他拎了一壇酒打算找個好地方配上月亮來個對影成三人,但可惜的是,好地方是找到了,但是今晚朔夜,沒月娘陪他。

範遙是有那麼點遺憾,但這也不礙事,酒好喝便行。

他在人煙稀少的竹林裏尋了間廢屋,殘垣敗瓦,基本上無法住人。

範遙推開搖搖欲墜的門,沒有月色輔助,視線不清。一邊摸著身上的火折子,一邊抬腳跨入門坎,這一踩,便踩到了東西。

嗯?

視線不佳,範遙移開腳,憑感覺找到了地麵,蹲下來徒手一摸,便撈到了一隻冰冷的條狀物,不會動,應為死物。

「……蛇?」

範遙放下貌似是蛇的物體,點起火折子,借著火光一看,眼前畫麵頗為壯觀。

「這──還好我不怕蛇。」

這廢屋,滿屋內,全是蛇,數也數不清。

就是範遙恐怕也沒看過這麼多蛇聚在一起,品種不明,而且也生死不明。因為沒在動,所以範遙在推開門時並沒發現異樣。

好吧,這屋被蛇占去了,他也不是帶著雄黃,而且也沒必要跟蛇爭地方,他不過想找個地方喝酒留宿,大不了他換個地方便是。

隻是,就在範遙想轉身走人的時候,眼角餘光發現屋裏似乎有些不尋常,最裏麵那個看起來是床的東西,上麵是不是還有什麼?

盡管知道自己不該多事,但範遙就是好奇,當下附近尋了木棍,把地上的蛇撥開,走到那個應該是床的東西旁。

「────」

上頭有人。

還是個秀而不媚的少女。十分少見的炭灰長發散在床上。

在她身邊倒是僅有幾條蛇窩在她腳邊,靠牆那側還趴著一隻白色的狼犬,見範遙接近也沒反應,不知是否活著。

範遙第一眼以為她死了。但又覺得如此死了有些可惜,便出手替她把了脈。

脈象──

沒脈象。

嗯,莫約真死了。

範遙坐到了少女身邊,自顧自地開酒,默默喝起來。

沒月亮陪,來廢屋卻見有人,就當是緣分,幹脆就請這少女陪他一起喝了。

範遙慢慢喝著酒,同時想著之後的計劃。

他要先去找倚天劍,然後再去汝陽王府臥底,之後還要抽空去綁一下嫂子。三件大事,不管哪件都麻煩。

倚天劍在朝廷,蒙古人那,他要搶還得周詳的計劃下。前世忘了跟大哥問他是怎麼搶的了,可惜。

臥底汝陽王府,時機得抓好,畢竟要先投去西域花剌子模國,在從那進汝陽王府才可將嫌疑降低。

說起來還得去找成昆那個小人打上幾場。想到就覺得麻煩。能不能省去這個啊?

最後是嫂子……他得注意大哥跟嫂子分開的時間,再往後推個八、九年,地點記得是在蝴蝶穀,他得在那個時候再從師太手下搶人,郡主請原諒他那個月沒法陪妳了,然後還是要讓小教主幫大哥送一趟小不悔,這樣小教主才有機會取得九陽真經。

至於大哥,你就守寡個幾十年,等我兩兄弟重逢之後我再把大嫂還你喔,忍忍吧。

嗚哇,這樣回想起來,突然覺得他的未來好忙,有好多事要做,而且還特麻煩。

範遙深深吐了一口長氣,將身體裏的廢氣全吐了出來。

他放下酒壇,在床板上發出清晰的敲擊聲。

這彷佛是暗號一般,整間屋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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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率先睜開眼。赭紅色的光在眼底瞬閃而沒,顯出原本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