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維坐上電梯，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太荒謬了！許維寧願相信這是整個俱樂部和他開的一個離譜玩笑，或者是官方的整蠱遊戲，也不願意相信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猜測。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
辦公室就在電梯左手邊，許維走到辦公室門口，透過玻璃門看見了坐在辦公桌後的趙攀。
許維認識的趙攀英年禿頭，雖然年輕，但起碼外表很“穩重”，從許維出道開始就是趙攀跟著他，趙攀把自己的職業生涯都寄托在許維身上，不說當爹當媽，他簡直恨不得把許維當爺爺。
但此時的趙攀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甚至還是中長發，微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的坐姿堪稱狂放，翹著二郎腿煩躁的看向門外。
許維敲門後走了進去。
“來了？”趙攀沒有站起來，他伸長脖子，朝許維點了點頭，“坐。”
許維坐到了趙攀對麵。
平時除了遊戲和比賽萬事不上心的許維都察覺到了趙攀絕不是偽裝的變化。
趙攀沒有這樣的自信，麵對他的時候也不會是這種態度，俱樂部經理更像是保姆，照顧著正式隊員的日常行程和吃喝拉撒，所以趙攀絕不會這麼趾高氣揚。
就算別的俱樂部經理能傲氣起來，擁有三連冠隊伍的俱樂部絕不可能。
許維的心沉到了穀底。
趙攀卻沒有看許維的臉色，他放下那條翹起來的腿，麵無表情地說：“你現在就收拾東西回去吧，宿舍也不用住了，不管有沒有俱樂部願意買你，OG都不可能再留你了。”
趙攀說話都等著許維反應，但許維隻是低垂著頭，眼眸微垂，斂去了眸底的寒光。
“這兩年不管你打成什麼樣，俱樂部都沒有拖欠你的工資，大家好聚好散。”趙攀，“你最低穀的時候俱樂部沒放棄你，也希望你投桃報李，直播和麵對媒體采訪的時候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這還是趙攀長久以來第一次這麼認真看許維的臉。
所有人都知道許維長得好看，所有人也都憎惡許維長得好看。
在他們看來，許維隻是靠著一張臉死占著職業選手的位子，他膚淺又自私，這樣的人德不配位，要是有張醜臉反而是好事。
許維的眉目漆黑淩厲，眼角微微上翹，嘴唇薄卻不淡，他鼻梁高挺，輪廓立體卻不失東方美，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神秘孤傲，笑著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嘲諷睥睨。
好像他看不上身邊所有人，所有事。
因為常年待在室內，他的皮膚比普通男性白，甚至於蒼白。
許維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禁欲氣質，哪怕他把紐扣扣到最後一顆，都讓人想扒開他的衣服一探究竟。
趙攀無數次感歎老天不公，它既然給了許維這樣的腦子和情商，為什麼要他這樣的一張臉？既然給了他這樣的臉，為什麼又要讓他進電競圈？
為什麼許維不能用這張臉去禍害別的圈子？
許維依舊沒說話，趙攀的眉頭皺起來，如果許維懂事，能和俱樂部好聚好散，那什麼話都好說，俱樂部也沒必要對付一個沒成績沒能力的“前”職業選手。
但如果許維不願意，那在實力稱王的電競圈，他的下場隻會比原本給他準備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