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殤(1 / 2)

芳菲不明所以,上前兩步猶疑:“侍琴姑娘沒陪著瑾凝夫人去給太後請安,怎的來了這邊?這又是什麼?”說著就要動手掀那白布,可就驚得整個人尖聲叫了起來,一下跌倒在地。

而那侍琴哪裏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太後身邊的芳菲,一時間正不知該如何回說,卻是被芳菲率先掀了瑾凝夫人備給寧妃的“禮物”。

那白布隨著芳菲的動作,已經被風吹開一半,而那裏躺著的,是昨夜病的氣息奄奄仍舊想要幫柳瑤華一把的侍畫。

柳瑤華不知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隻覺得,這漣漪小築,今日真是冷得發寒,令她從頭冷到腳底的寒意,胸中熱辣辣的堵著一口氣,竟是“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往後栽倒下去。

合上眼前,她隻覺得今日的天空依舊的蔚藍,浮動的雲絲潔白而透明,跟她的城市並沒有什麼區別,含笑,卻是眼中緩緩滑落兩行清淚,怎會沒有區別。

柳瑤華徹底昏了過去,擔架上的那個女孩子,似乎繃斷了她最後一根奢望的弦,叫她再也不保任何希望的,真正的接納了這個世界,這個時空。

擔架上,蒼白臉色的侍畫寧靜祥和,一如她本身,就是個愛心軟,又心善的純澈的姑娘,隻是,她的嘴角還掛著一抹嫣紅,白布下,是被打的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的身體——血液幾近幹涸,將擔架殷濕,大片的紅色的陰影。

芳菲的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掙裂,這一副慘景叫她陣陣欲嘔。侍琴早想到,事情不會輕易完結,可是,主子又不是總會聽她的,如今……如今,太後那裏,可要怎麼交代!

芳菲到底撐不住,驚嚇過度,被送回房中修養。

漣漪小築

痛心昏迷過去的柳瑤華悠悠醒轉,發現身邊司琴與司書都在,不由得,第一次在她們麵前留下了清淚:“本宮……對不起侍畫。”隻此一句,竟是再也說不出話。

司琴瞧寧妃難過,捂了帕子也哭了起來,司書難過歸難過,擦了擦眼角,卻還是勸道:“娘娘,侍畫不會怪您的。”

柳瑤華卻是搖頭:“你怎知她不會怪,本宮昨夜還答應她,會盡快救她離開流華宮,可卻……”

司書也悲從中來,也顧不上擦抹留下的淚水:“娘娘為侍畫做的,已經夠多夠好了,侍畫泉下有知,如何還會埋怨,隻是侍畫她走的淒然,屍骨……屍骨也不知能不能被送回家鄉。”

柳瑤華這才清明幾分,忙拉著司書問:“侍畫呢?侍琴這是什麼意思,瑾凝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問完,這才來得及去想,究竟,侍畫如何會死。

昨夜她還好好的,除了生病身子孱弱,可如何今日會那麼一身傷重?昨夜她走後,流華宮又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瑾凝夫人又發脾氣,才叫侍畫遭了殃?

司琴此時也停了淚,哽咽道:“娘娘,如今太後那裏正在盤問瑾凝夫人,華怡夫人也在,至於究竟是何事,奴婢等也打探不出來。”

永壽宮被護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別說外頭的人,即便是寧妃如今住在這裏,也仍舊探聽不到一點風聲。

柳瑤華神色不定,心內一時猜測發生何事,一時又是侍畫一身淒慘樣子,那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有對侍畫的愧疚,也有對自己無能的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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