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楚帝在房中等了許久,眼見著夜幕緩緩而來,連星辰都點點滴滴的蹦達而出,他從來不知泡個茶罷了,竟是如此繁瑣。等待不住,皺著眉頭一臉霧氣地走往後廚,非要親自寧妃到底在幹什麼才會安心似得。
不過,當他靠在廚房門口,瞧見柳瑤華賊兮兮笑著,捉著隻罐子往紅泥烘爐上的砂銚裏扔什麼的時候,哭笑不得:“寧妃,你想苦死朕不成?”
柳瑤華乍然聽到有人說話,險些將罐子整個扔進鍋子裏,待看清是宣楚帝,忙道:“茶葉怎可不苦!”
宣楚帝故作不知:“哦?那讓朕來瞧瞧,寧妃往鍋裏放的什麼東西!”
柳瑤華做了壞事,哪裏能叫事主瞧見,慌忙把裝有蓮心的罐子往身後藏,卻是忘了腳下火爐,整個人撞了過去,本已經“咕咕”冒著水汽的砂銚直接砸到了地上。
“啊……”滾燙的熱水濺落到她小腿上,疼得她再也顧不得其他,尖叫出聲。
宣楚帝大步上前:“你怎麼這麼笨!烹個茶還能燙傷自己!”見其熱水已經沾濕的大片衣料,也顧不得燙直接將其褻褲撕裂,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腿紅了一大片,最嚴重的地方都已經起了水泡!
柳瑤華忍不住都疼出了淚來:“分明是你,做什麼嚇唬人。”柳瑤華連敬語都往。
宣楚帝灼熱望了她一眼,柳瑤華心中一驚,眸子閃閃,人往後縮了縮,卻是覺得自己本就有理,複又趕緊調整姿勢,挺直脊背,不服輸的揚起下巴。
宣楚帝哼她一聲,見邊上有水缸,抓了水瓢直接往柳瑤華身上淋來,邊淋水邊道:“待會就不疼了,不過燙的這樣厲害,還得尋了藥膏抹一抹,省的留下疤。”
現在不過初夏,午後太陽落山,氣溫哪能跟炎炎午時相比,冷水從柳瑤華頭頂直接潑下來,驚得她一個激靈,都帶了哭腔衝宣楚帝吼:“我不過是被燙傷了腿,你作什麼連我身上都潑來?再說了,我留不留疤,又關你何事,你不是最討厭我,最不待見我嗎?這下好了,你送我出宮啊!”
宣楚帝手中水瓢應聲碎成渣,卻是瞥見她已經腫起的小腿,暗罵一聲什麼,複又舀水,這次卻沒有再潑上柳瑤華,而是其身後已經燃起的炭火,“嘶嘶”聲在身後不斷想起,滾滾白煙嗆得柳瑤華止不住的咳嗽。
整個廚房,此時已經狼狽至極。
宣楚帝麵色不好看,冷著一張臉將柳瑤華抱起。
柳瑤華見他朝自己撲來,嚇得連連後退,宣楚帝卻是咬牙一把捉了她細嫩的爪子,喝道:“你找死嗎?沒瞧見後頭全是剛滅的炭?”
柳瑤華心覺委屈,再不顧及什麼君臣,什麼夫綱,衝他嚷道:“你那麼大聲做什麼,誰叫你突然撲過來,剛才若不是你,我怎麼會燙傷了腿,還這麼疼……”
宣楚帝聽她吵嚷,頭都大了,屋內白煙嗆人,宣楚帝再不與柳瑤華多說什麼,直接打橫抱起掙紮的她,出了這屋子再說,這伶牙俐齒的女子,虧得他還以為此女才情優渥,又身世堪憐,對她高看了幾分,實則與那群爭風吃醋,慣會撚酸作怪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不說宣楚帝一如既往的嫌棄,柳瑤華被他猛地拉過去橫抱起來便走,暈頭轉向,卻是一頭撞進宣楚帝堅硬的懷裏,這家夥胸肌練得這麼好,就為欺負女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