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高歌一曲,奈何情郎不在!
瑤華鬱悶得撅著嘴,外頭,匆匆闖來一人,定睛瞧去,是司琴。
“主子,花朝采女失蹤了!”
心頭便是一緊,瑤華蹙眉而望:“什麼失蹤,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不見了?”
入目,司琴已跑出一身的汗水——流華宮離著冰泉宮是遠之又遠,如此不顧儀態,怕是……
攸的,瑤華不自覺的站起了身。
司琴急忙回稟:“晌午時候,青楚陪著采女去了園子裏逛逛,陰著天,外頭涼爽怡人,采女又怕待會兒下雨,便讓青楚回去取傘——攏共就幾步路,青楚去了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再回頭,花朝采女便不見了。”
“可有派人尋了?”瑤華聲音有些發顫,憑空有些不好的感覺。
司琴也如瑤華同樣心思,可是……
“主子,還是派人去找找吧,流華宮那邊連個像樣的小太監都沒有。”司琴說道,那邊情形十分不好,司棋身上有著皇室骨血,生怕有個萬一,自然拘著宮人們不叫出去尋那不會“下蛋”的花朝。
“叫小福子帶了人過去,他對那片兒極熟。”瑤華勉勵靜下心——花朝不會有事,她雖然用計設計了蕭家姊妹,可大家誰都不知道,那腹中骨肉存活不過半個月,以子嗣算計,誰能想到?而且,那兩位還真以為自己一舉除了隱患,哪怕被距今如此之久,也沒見多少折騰抱怨。
而間接受害者,上官蕊,已經臥榻虛弱,不是用她的心機算計花朝一個小宮嬪的時候!
那會是誰……花朝無子嗣傍身,又無皇上寵愛,無權無勢,全無可防備利用之處啊……瑤華越想越覺得撲朔,心思也越發慌亂,分明簡單的事,可偏生眉頭跳的發緊。
然,司琴隻帶了眾人過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輾轉而回,入內回話:“主子……采女她……”
瑤華見其身上裙擺浸水,鞋襪全濕,竟是眼圈都有些發紅,頓時心涼了半截:“可還救得……”
不問緣由,不問現今,隻問……可還救得。
司琴當即便忍不住,雖則不曾在流華宮服侍多久,雖則每日裏不過與青楚伴著花朝說笑幾句,可這活生生的人,如她們一般淳樸的女子,說沒,便沒了!
哽咽回稟,原是花朝舉了花食去喂那水中魚兒,哪想就青楚離開的片刻功夫,她就栽進了水裏——青楚回來的時候,人已經沉了湖。
等回頭派人去找,順著湖邊涼亭裏的痕跡,內監壯著膽子下水,果然見那深處,已經僵硬了的花朝的屍體。
就這麼沒了!
瑤華喟然,整個人呆愣愣坐在屋內一個下午,卻是急的外頭司畫連連叨叨:“主子本就心腸軟善,司琴姐姐怎的好把這事兒說的這麼直白,這要嚇著主子可怎辦。”
司書也言語兩句,卻不是指責,畢竟司琴也是真心難過,當下屋內寂靜無聲,隻偶爾傳來內裏瑤華的縷縷歎息。
晚膳過後,瑤華擱了筷子,說起另一件事:“當初柳錦華身邊的人,如今可還有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