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梨!王爺麵前怎能如此放肆!快坐回去。”顧錢一顆心都快被顧梨嚇停了,這孩子知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顧梨鬆開三王爺,擰了擰眉:“門外的那個車夫那麼眼熟,是哪個明星來著?導演,你出來!我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你這是違權,我有權去告你!”
她將馬車裏麵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可是什麼發現也沒有,直到這一刻,顧梨的心才變得惶恐不安,這已經不是一個謊言就能自欺欺人的了,這是現實,這是要人命的。
顧梨有些頹然的坐回原來的位置,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蘇恒醒掃了她一眼,低頭繼續看書,有侍女入了馬車裏,將東西收拾好又退了下去。
顧梨怔怔的瞧著桌前的茶盞,忽然問顧錢:“顧員外,那個茶杯貴嗎?”
“你打碎赫將軍整個客廳的東西都換不了這一個杯子!”顧錢滿臉肉疼的瞧著自家這個不省心孩子。
“哦。”顧梨點了點頭,伸手就將這玉杯砸了出去,哐當一聲響,那玉杯碎成了殘渣,顧錢仿佛聽見了無數銀子嘩嘩流走的聲音,氣急敗壞之下一巴掌狠狠的扇出,顧梨不動聲色的避開了那一巴掌。
“空梨!你你知道這玉杯值多少嗎,你就這麼砸了它,這是三王爺的心愛之物,就是拿你的命你也賠不起!”他指著顧梨劈頭蓋臉就開始怒罵。
顧梨聳了聳肩,眸子裏帶著叛逆的氣息:“抱歉,我就是這性子,三王爺若是受不住,完全可以退婚,要不然,你就讓你二女兒三女兒之類的嫁給他也成,三王爺這朵淩霄花,我高攀不起。”
“淩霄花?”蘇恒醒抬起頭,狹長的眸子仿佛一汪深潭,帶著吸力將她往那潭中拖拽。
“你最愛的杯子碎了。”顧梨指了指少一盞玉杯的桌麵,揚著下巴,就像是一個求表揚的孩子。
蘇恒醒伸出手,本想往她的發上揉揉,觸及她髒亂的頭發又頓住了,優雅一笑,貴氣傾城。
“無妨,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一會本王讓穀雨將這筆帳記上,愛妃愛怎麼摔就怎麼摔,若是哪天想離開了,記得將帳算清再走。”言下之意是,東西隨便砸,哪天要是要走了,那就把毀壞公物的錢上交了。
顧梨的臉閃過一瞬蒼白,穀雨入了馬車裏,掏出算盤一通響,顧梨的視線直接落在那算盤的最後一位數上,嘴角抽了抽:“不就是一個玉杯子嗎,這要是放在現代,你要一百個我都可以給你找出來!”
穀雨將算盤遞至顧梨的跟前:“王妃,屬下等尋找這套玉龍杯已有三年,加上人力物力以及購物經費紙上已經寫明,請王妃確認簽個字。”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紙欠條,顧梨瞪著那後麵無數個零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混蛋!敢不敢再黑一點!
所謂一朝成富翁,一瞬變負翁…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估計整個顧家都不夠她賠的,更何況,以顧員外對錢財的看重程度,把她賣了的可能性更大。
顧錢將頭望向窗外,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顧梨的臉色有些扭曲:“給我掉頭,把玉杯的碎片給我撿回來,姑奶奶我還你一個嶄新的!”修複技術麼,還是拿得出手的。
穀雨看了眼蘇恒醒,捧著一個包袱遞上前來,顧梨瞪著那碎成粉沫一樣的杯子風中淩亂,輕輕一摔,至於嘛!她這是作的什麼孽!!!
顧梨見事情不妙,眼看就要衝出馬車,穀雨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繩子,將顧梨五花大綁。
她坐在馬車裏,扭動著繩子,瞪向蘇恒醒:“那隻玉龍杯你是不是動了手腳!”要不然,哪個杯子摔下去碎得跟粉沫似的?那得受到了多大的壓迫啊。
朦朧的霧色在窗外繚繞,穿過小溪時有螢火忽閃忽暗,像極了掉落在地上的星子。
蘇恒醒優雅的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瞧著她:“愛妃,在還清這筆帳之前,還是不要亂跑為妙。若是跑了,本王可是會拿整個顧家來抵債的。”
顧錢驟然變臉,望向顧梨的目光裏閃爍著複雜的光,看了半響,朝蘇恒醒保證道:“王爺放心,就算拚了我這條老命,也絕不會讓這孩子再跑了!”
顧梨連錦繡內閣的樣子都沒看清楚,人就這麼被五花大綁扔進了屋內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