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和陳缺在眾人顫抖而又小心翼翼的攙扶下,身軀劇烈搖晃著,每一步都似有千鈞之重,艱難地緩緩站起身來。
“這仗打得可真慘烈!”一名攙扶的弟子望著四周一片狼藉的景象,忍不住喃喃說道,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和恐懼。
沈南風望著那片滿目瘡痍、硝煙彌漫的戰場,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並湧起。戰場上殘垣斷壁,硝煙滾滾,燒焦的土地散發著刺鼻的氣味,破損的武器和戰甲散落一地,浸在血水之中。
“此番雖勝,但血魂殿定不會善罷甘休。”陳缺眉頭緊緊鎖住,猶如兩道糾纏的黑線,那深深的擔憂仿佛要從他的眼眸中溢出,神情凝重得讓人感到壓抑。他的目光掃過戰場,看到的是無數倒下的戰友和尚未熄滅的戰火。
沈南風用衣袖狠狠擦去嘴角那還在不斷滲出的血跡,他的眼神堅定如磐石,擲地有聲地說道:“他們若敢再來,我們照樣讓他們有來無回,定叫他們有去無回!”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帶著決然和無畏。
萬寶商會的眾人強忍著傷痛,開始在硝煙彌漫、血跡斑斑的戰場上艱難地清理著。
“動作都利索點,先救還有氣兒的!”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扯著嗓子喊道,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疲憊。
他們有的抬著傷者匆匆奔向臨時搭建的醫帳,腳步踉蹌,神情緊張。有的則默默地收拾著滿地的殘劍斷戟,每一次彎腰都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而沈南風和陳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迅速找了個安靜之處,爭分奪秒地調養傷勢,試圖恢複那幾乎耗盡的元氣。
數日後,雲州城在一片死寂中逐漸有了複蘇的跡象。街道上,行人的身影緩緩出現,他們的腳步略顯遲疑和沉重,仿佛還未從那場噩夢般的戰爭中完全清醒。商鋪也陸續開門營業,隻是那敞開的大門後,店主們的眼神中依然藏著深深的恐懼。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一位老者在街邊歎氣,他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和憂慮。
然而,沈南風和陳缺不敢有絲毫懈怠,他們清楚地知道,血魂殿的威脅就像一把高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陳缺充分利用商會龐大的資源,不僅加固了城防,那高聳的城牆仿佛又增厚了幾分,還招募了眾多江湖中的高手。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別以為現在太平了,血魂殿隨時可能卷土重來!”陳缺大聲嗬斥著新招募的高手。這些高手個個身懷絕技,神情嚴肅,緊握手中的兵器,時刻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危機。
沈南風則把自己關在密室中,日夜不停歇地修煉。密室中,靈氣環繞,他全神貫注地鑽研新的功法,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隨著功法的運轉,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他卻渾然不覺,隻求在下次戰鬥中能夠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他們派出了無數精明幹練的探子,這些探子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潛入各個角落,四處小心翼翼地打探血魂殿的動向。然而,血魂殿卻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了任何動靜。
“這平靜太過詭異,恐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沈南風站在城牆上,望著遠方那看似平靜卻暗藏危機的地平線,憂心忡忡地說道。狂風呼嘯,吹亂了他的發絲,卻吹不走他心頭的陰霾。
陳缺神色嚴峻地點點頭,鄭重地說道:“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能讓雲州城再次陷入血雨腥風之中。”
日子在緊張的等待中一天天過去,就在眾人以為血魂殿暫時放棄攻擊,稍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則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如晴天霹靂般傳來。血魂殿在雲州境內十二個城郡的各個城池展開了肆無忌憚的大肆活動,他們的爪牙如同黑夜中饑餓的惡狼,悄無聲息地潛入。每到一處,便展開了慘無人道、無情至極的抓捕行動,目標直指那些無辜的少男少女。
在那些陰暗狹窄的角落裏,血魂殿的教徒們露出猙獰扭曲的麵容,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邪惡。
“都給我抓仔細了,一個都別放過!”一個頭目模樣的教徒惡狠狠地吼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用粗糙的黑色布袋猛地套住孩子們的頭,完全不顧孩子們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拚命的掙紮,粗暴地將他們像拖貨物一般拖走。這些可憐的孩子被集中關押在血魂殿秘密設立的地牢中。那地牢潮濕陰暗得如同地獄,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和濃烈的血腥氣味。牆壁上爬滿了墨綠色的青苔和形狀詭異的藤蔓,仿佛是惡魔的觸手,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地麵上滿是渾濁的汙水和散發著惡臭的穢物,老鼠和蟑螂在角落裏肆無忌憚地穿梭,時不時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