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後,海風呼呼地吹著,春寒料峭。
墮魔之地外,所有人都一日一日等著。
蝶依,苦哭,肖笑,三人一切如常,隻是,不似以往那樣,會吵吵鬧鬧,會你一句我一言就大吵了起來,甚至大打出手。
隻知道要守著這個出口,一輩子都這樣,似乎,生命的意義也就在此。
司徒忍,日日在出口處徘徊著,想下去,又擔心,糾結不已。
楚隱就在一旁看著,待他向前邁一步了,整個洞口處便瞬間長出了無數的藤蔓,攔住了他的去路。
司徒忍會狠狠地瞪過來,楚隱卻當作什麼都沒看見,轉過頭看向別處。
而烈焰和魅離大多數時候,都是再吵嘴,有時候打起來,追著所有的船跑。
這時候,楚隱和司徒忍又鬥了起來,司徒忍身影不斷變幻著,時而出現,時而消失,而楚隱的藤蔓追著他不放,兩人不相上下,誰都困不住誰,誰也都輕易逃脫不了。
烈焰正認真看著,不怎麼能看出門道來,而魅離急急跑了過來,道:“我要回躺龍脈,你一起去不?”
“不去。”烈焰脫口而出,看都不看她一眼,注意力全在司徒忍和楚隱身上。
魅離還未開口,司徒忍的身影卻落在了他們身後,而楚隱的藤蔓隨即追了過來。
“你們鬧夠了沒有?”魅離怒了,厲聲。
這時候,兩人才停了下來,臉上仍舊沒有多少表情。
“要麼,一起下去,要麼全都守著!”烈焰開了口,這幾日心裏也是掙紮個不停。
“守著。”楚隱還是一貫的立場。
“我先下去看看。”司徒忍說道。
“你敢保證你上得來?”魅離質問道。
司徒忍無話可回答。
“已經是定局了,這麼久了,還是回龍脈去吧,大夥輪班來守著。”楚隱說道。
“也不知道玉邪和林若雪什麼看法,這件事,還是老規矩,大家商量。”烈焰說道。
“玉邪也該到了。”司徒忍說道。
說時遲,這時巧,一道身影急急落下,正是玉邪,一收到司徒忍的信號便趕了過來,其實一直都知道他們全在這裏的。
“一說你就到了。”魅離驚詫地說道。
玉邪沒理睬道,看了墮魔之地一眼,道:“談吧,林若雪那一票我來投。”
“要麼一起下去,要麼全守著!”烈焰還是這個立場。
“不可能!”玉邪反駁道,“我絕不會讓林若雪下去!”
“給她個特殊,留著,守龍脈。”烈焰說道。
“我不可能拋下妻兒。”玉邪又說道。
“你就是讚同留守,那麼多廢話作甚?”楚隱反問道。
玉邪冷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了。
“我先下去,若是三日後還沒上來,你們就守著。”司徒忍說道。
“反對!”眾人異口同聲。
“不成不成,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就兩個選擇,要麼留守,要麼一起下去,大家投票!”魅離大聲說道。
“留守,兩票”玉邪無奈。
“留守。”楚隱很堅持。
“棄權。”烈焰更是無奈。
“得,我也不用投票了,司徒忍,從現在開始,你安分點!”魅離說著,不經意就這麼一副大姐的模樣了。
最終的結果,還是留守。
然後,他們卻不知道他們今日的決定,竟是延續了一輩子,日後每人都要來守著這個入口一整年,當然,這是後話了。
這時候,他們的主子本就打算出來了,卻又中途反悔了。
就停在這兩個大洞口前麵,淩司夜徒手從牆壁劈了一塊岩石,就在原地,為雲容立了墓碑,無情落了字。
“娘親”二字,看得白素和漣俏眼眶都濕了。
白素之前還打算一切太平了,設法追究追究無情的身世,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這孩子真不是淩司夜的孩子?”漣俏低聲問道,一度懷疑無情就是雲容和淩司夜的孩子,不過沒敢說罷了。
“怎麼會不是呢?也是我的。”白素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