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被南芸日日纏在,喝茶不讓,喝酒酒更不讓了,即便午後小憩,桌子上也趴了個人盯著,待你看她的時候,南芸無辜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麵上笑的甜,“沒事,你不用管我,你睡你的。看了一上午的書,一定累的很。”
葉梓訕訕的笑,然後堅硬的背過身,硬著頭皮,給自己催眠,身後根本沒人。
南芸撐著下巴仔細確認過葉梓已經睡著了,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然後就趴在葉梓的枕頭邊上,靜靜的看。
葉梓的睫毛很長,尤其在白皙的皮膚上更打眼了,南芸想了會兒,覺得和母後夏日打的羽扇很像,在赤金的陽光下打了一層薄灰,毛茸茸的甚是可愛,南芸自詡見過天下間的英才見過千千萬萬,那些金科狀元,榜眼探花,沙場馳騁的小將,哪個都比不上葉梓。
南芸咬著下唇,僅僅是看著葉梓的睡顏,無端端的就羞澀的起來,忍不住伸了手,悄悄的在葉梓濃密英氣的眉,挺直精致的鼻子,小巧的朱唇上畫著,南芸忽然就生出一股貪念,若是這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一直是她的該有多好?
葉梓睜開眼,入目的就是南芸羞澀的捧著兩頰的模樣,這模樣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女,葉梓摸了摸臉,不好意思的打斷南芸,“那個,臣,臣要出恭。”
南芸說,“我陪你。”
葉梓說,”不用,這裏不過幾步路,那是汙穢之地,臭氣熏天,別髒了公主芸好看的衣裳。”
南芸卻隻聽了後半句,抻了抻裙擺,然後歡喜的在葉梓麵前轉悠了一圈,說,“你覺得我今日的裙子好看?我也最喜歡這件了。”南芸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不若我讓母後幫我多做幾件這樣子的,日日穿來看你怎麼樣?”
葉梓大驚,訕訕的笑著,尷尬的指了指外麵,“公主,臣內急。”
南芸一拍腦袋,“瞧我的記性,我陪著你。”說著,南芸又像是攙扶殘疾人士一樣攙著往外麵走。
“公主,公主。”
南芸沒好氣的瞪著喜鵲一樣嘰嘰喳喳的杜鵑。
“娘娘請您回宮,說是教習嬤嬤沒見著您,告到了皇後娘娘那去了,這會兒子,娘娘正大發雷霆。”
南芸立刻嚴肅起來,微微顯出忐忑不安的情緒來,“你這奴才,怎麼才告訴我,到時候母後若要罰了我的,你也跑不了。”南芸氣哼哼的一陣後怕,然後可憐兮兮的對葉梓揮手道別,“葉禦醫你小心照顧自己,等明兒我再來,給你帶些小玩意兒來。”
葉梓點點頭,一摸頭,出了一層汗,一陣涼風,一連打了兩個噴嚏,葉梓晃了晃頭,看來天氣真的轉涼。
傍晚的時候,蕭晉來了,臉色很不好,與葉梓訴苦,“南芸公主太過霸道,將本來請你的,都強製命令了我去問診,結果我真去了,人家宮裏的娘娘又嫌棄的很。”葉梓傷了頭,本來替他出診也是份內之事,可蕭晉忙的團團轉,一回來就看見南芸像個花蝴蝶一樣的圍著葉梓飛,更可氣的是,還不允許旁人去看葉梓!
蕭晉本是不怕的,到了葉梓門前,南芸公主那可惡的丫鬟,愣是將他送來的飯食端走去喂狗,並且說,若是他打擾了公主和葉禦醫,就放狗咬他。
“你還笑。”蕭晉一肚子的委屈,葉梓卻抱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那踩塌了底子的鞋就掛在腳上晃,啪的一下子,落了下去,葉梓也收了笑,抹著眼角的淚珠,又問蕭晉,“南芸公主還真是個人才,她是從哪找來的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