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歎了口氣,神情凝重,他囑咐葉梓這件事務必不能對外提起。
葉梓不驚不慌,倒是一派老成之相,皇帝屏退了葉梓,則自己出手調查,究竟是誰在他的飯食之中種下慢性毒藥,此去經年,是等著他病發身亡。
葉梓出了禦書房就碰見了歡快的南芸,“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又在禦書房碰到了。”
葉梓猛然間想起,上次南芸的一個飛枕砸的她頭破血流,便訕訕的笑,“公主今日不曾學習?”
南芸對著葉梓做了鬼臉,然後歎了口氣,指著眼角,“葉禦醫你瞧瞧這才幾天的工夫,我都開始長皺紋了,我都這麼大了,宮裏的這些規矩能不懂麼?那醜八怪嬤嬤就是故意雞蛋裏挑骨頭,非要挑出些我的不是,好去母後前告我一狀。”
南芸嘟著小嘴,氣鼓鼓的。
“那你怎麼又逃出來了?”
南芸跺了跺腳,“那老嬤嬤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做的哪裏不好了,哪裏不好了。”南芸憤憤不平的在葉梓麵前走了一段,蓮花小步,笑不露齒。
南芸撩著裙子,露出腳脖子,“那嬤嬤非要用繩子勒住我的腿,那繩子紮人的很,我細皮嫩肉的受傷了怎麼辦?”
別人還未說什麼,南芸倒是自己先可憐起來自己,她抹著眼淚,委屈的好不可憐。
“公主,您怎麼還在這坐著呢?嬤嬤還等著您回去,要是再晚了片刻,她鐵定要去跟皇後娘娘告狀的。”
南芸依依不舍的揮手,“我下次要是能逃出來還看你。”
葉梓嘴角一抽,快步走往回走,走了半路,被一個模樣陌生的太監攔了路。
“請問是哪宮裏的公公。”
“柔妃娘娘宮裏的,剛去了趟太醫院,說葉禦醫來禦書房給皇上瞧病了,奴才就一直守在這,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奴才等到了。您就叫我小路子就是了。”那小路子說話的時候,眼珠子亂竄,一看就是心眼多的人,他看了看南芸離開的方向,“方才與葉禦醫說話的是南芸公主吧。”
葉梓撇了小路子一眼,不答反問,“你家娘娘身上是哪裏不舒服?”
小路子一怔,眼珠子往左右兩邊一掃,“奴才也不清楚,總是叫了禦醫看了又不明白,又聽太醫院來了個醫術高明的,娘娘一直有些請您,奈何您在後宮中紅極一時,奴才腿短總是趕不到人家前頭。”
柔妃,不知為何聽來倒是有幾分耳熟,想來是聽常妃娘娘嘮叨過。
“給柔妃娘娘請安。”
“起吧。”
葉梓起身,抬眼也隻敢迅速的一瞥,便立刻埋下頭去,這是宮裏的規矩,直視主子,那是以下犯上,無論他們宮裏當哪份差,做什麼活兒,都是奴才,皇家的奴才。
眼前的是一位,身穿碧色水袖長袍的女子,衣袍下擺繡了許多月季,雖不及牡丹華貴,卻也有幾分相似之色,若是瞧得不仔細,怕是真的當做是牡丹了。
“你就是葉梓。”
柔妃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沒睡醒,帶著一絲沙啞和低沉。
“臣是。”
“聽聞你救了常妃。”
“是。”
柔妃照著鏡子,葉梓越發覺得壓抑,這女人叫她來應該不是看病。
“本宮請你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