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恨著西門封,瞧著一臉憨笑的楚遂也沒了好氣色。
“你來做什麼,莫不是你家主子還有什麼難聽的話說完讓你說給我聽不是?”葉梓氣惱著,杯子被摔的咚咚直響,耳房邊上住的是醫女,她過來拍門,“葉禦醫,葉禦醫怎麼了?”
葉梓嚇了一跳,才驚醒自己氣昏了頭,到忘了周遭的一切。
“沒,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口渴起來喝些水。”葉梓說的心虛,聽著門外的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和關門聲,才鬆了口氣,惱火的瞪了楚遂一眼,一翻身上了床,“你不走,杵在這做什麼?”
楚遂委屈巴巴的望著葉梓,卻也不動,葉梓罵他的話全然印在了心坎上。
“你說話不算數,本來就是你不對。”
葉梓一愣,回過身的時候,屋裏已經沒有別人,窗子外的風灌進屋子裏來,涼的刺骨,葉梓赤腳下去關了窗戶,心裏那丁點的愧疚,也沒了。
柔妃等著雯妃滑胎的好戲,這劊子手卻逼著她去做,她若不做,回過頭就是柔妃的上吊繩子逼著,可往前走就是鋪滿了釘子的粘板,進退兩難。
葉梓也不知道怎麼就沒心沒肺的睡著了,她定定地望著屋頂,吐出一口濁氣,渾身沒多少力氣。
說什麼,在宮裏能護住她,隻要她醫治她的腿就好,現在卻要她靠自己。
想起輪椅上白衣冷麵的男人,葉梓心裏沉甸甸的火氣浮上表麵。
“一大清早的,誰惹了葉禦醫不快?”
醫女神采奕奕的過來,打趣葉梓。
葉梓吸了口氣,壓下眼簾,“怎麼了?”
“雯妃娘娘身子有些不舒服,請葉禦醫過去瞧瞧?”
葉梓怔怔的問,“是雯妃娘娘?”
“對,就是昨個兒我同你說的雯妃娘娘,皇上對雯妃娘娘的孩子極為重視,賞賜了不少東西,葉禦醫您去了,定也能得些賞賜。”
葉梓臉色一變,“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適,你看看有當值得禦醫沒有,請他們去吧。”
醫女急了,“柔妃娘娘也在,對你的醫術大為讚賞,等著你去診治,若是你不去了,還能誰去?”
“柔妃娘娘在雯妃娘娘宮裏?”
醫女點點頭,“皇上也在呢,也對你的醫術頗為肯定,我瞧著葉禦醫能下床走路,便不要推脫了,免得惹的聖上不高興,就不值得了。”
葉梓的心哐當一聲,點點頭,恍惚跟著醫女走了。
“葉禦醫別看年紀小,醫術的確很高,朕的頭痛之症,太醫院許多人都治了,反反複複的,卻總沒個好的意思,葉禦醫不過是用手推拿,沒用朕吃苦,倒是好了。”皇上很是看重葉梓。
“給皇上,柔妃娘娘,雯妃娘娘請安。”
“原來這就是葉禦醫了,傳聞不如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說話的女子,身上穿著藕荷色兔毛坎肩,打底的一身淡紫色白梅刺繡長裙,最好看的是脖子上戴的墜子,不過是一眼,便知道是上好的藍田暖玉。
她說話的時候嘴角上揚,眉眼間帶著柔和,一顰一笑,拘謹守禮,單看麵相應該比柔妃稍長。
“娘娘謬讚了。”葉梓垂著頭,“娘娘身子是怎麼不舒服法?”
雯妃看了一眼皇上,眉頭微微一皺,“倒也沒多大的事兒,今一早起來,吐了一次,沒什麼胃口,皇上哄著喝了一些粥,過了約莫一盞茶,又吐了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形容,胃裏有些東西就不舒坦的很。”